门广阳门(承天门)举办;这也导致朱雀门献俘变得异常困难,但也说明在此门献俘是大隋军人的无上荣誉。
杨谅之乱被平定那一战,虽然对杨广意义重大,但此战一是兄弟之争、二是正处于国丧时期,因而连仪式都没有办。
杨广不想说话了,心说你是无所谓,可我有所谓啊!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听说杨集是来混饭的,连忙让人加个席位。
这里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宴,但参与的重臣比较多,席位自然是不能出错的。
一眼看去,年纪最小的杨集高坐首席,成了名符其实的百官之首。对此,诸臣难免心有滴咕。
在古怪的气氛吃罢午膳,众臣识趣告退。安仁殿内只剩下杨广和杨集了。
“金刚奴,吐谷浑这场战役,你打得相当漂亮。你们在吐谷浑的作为,我已经从奏疏、信件中大致了解了一些,这其中经达一定是精彩万分……来来来,坐下说。”带着杨集来到后苑奉茶,杨广笑着说道:“我这个当皇帝的,除了关中、洛阳以外,其他地方无法涉足,哪怕去了一些地方,可地方官根本不会让我看到真实风貌。所以我名为皇帝,可是中枢之上君臣之中,论起对天下最不了解的人,非我莫属。你跟我细细说说,此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考虑的?”
“此次战役,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不过战争过程之中,反而没什么好讲的。”杨集大致阐述了这一场战斗,最后做了个总结:“简单来说,就是‘“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个‘妙’指的是灵活多变、不局限于纸面上的战略思路。我这个主帅只是在大局上进行把控;至于别的地方,其实都是由各军大将配合着打。东部战场是张须陀、慕容三藏、李靖、杨义臣、梁元礼等人负责,我管都没管他们;而西部战场,也是薛世雄、钱世雄、麦铁杖、权旭、李大亮等人在打。故而论起此战的作用,我其实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杨广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竖指而赞道:“你看似无关紧要,可实际上,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一切都离不开你。这就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也是一名主帅应该做的事,如果你扛着武器上阵,那就对不住‘尚书令’和‘卫王’这两尊神位了。”
杨广想到杨集所说的“不过战争过程之中,反而没什么好讲的。”,觉得话中有话,便又问道:“听你的意思,战前战后,反而有好讲的了?”
“可是这么说。”杨集也不否认,点头道:“战前,压力还是挺大的,一是敌军势大,西海气候异常;二是来自凉州灾情;三是来自朝堂。前两者都在掌控之中,还好说。后者,则是让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听到这里,杨广脸上笑容敛去,神情严肃的说道:“我在洛阳也听过这些,在你出兵期间,不但有人上疏弹劾你,京城还有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我杀了一批、抓了一批,这才使谣言压了下去,凉州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最为典型的说法,便是说我拥兵自重、拥贼自重、图谋不轨。”杨集看了杨广一眼,实话实说道:“我认为是有些人眼见吐谷浑苟延残喘、灭国之功唾手可得,所以刻意散布这种流言蜚语;目的是让我主动放弃主帅之权、让凉州将士主动放弃灭国之功,好让他们摘取凉州上下经营多年的成果。”
“这就是我让你今年务必灭掉吐谷浑的重要原因之一,省得让人眼红。”杨广脸上已是一片冷然之色:“大隋内部有坏人啊!总是有人见不得我大隋好、见不得我皇族上下一心。”
杨广注视着杨集,认真的说道:“金刚奴,我还是那句话——京城有我,一切放心。”
杨集说道:“我就是知道阿兄明辨是非,所以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否则的话,我早就跑回来了,哪还打什么仗啊?”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杨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推心置腹的话了,也没人敢像杨集这么与他对话,此时被人相信所带来的感觉,令他心头暖洋洋的,不过他不善于扇情,并没有说什么肉麻的话,只是默默的放在心上。
接着又说道:“古往今来,能让中原王朝走向衰弱的力量,从来就不是什么异族,而是内斗。强大的国力在内斗中消耗殆尽,从而给了北方异族南下的战机。”
“我这些年以来,一直在想秦朝,一直思考强大的秦朝为何二世而亡。”说到这里,杨广看着杨集不说话了,好像在说“你得配合一下啊”。
杨集识趣的捧了个跟:“但不知秦朝为何而亡?”
“一是胡亥无能;二是他严重缺乏自信、猜忌之心太重,所以在谗臣蛊惑之下,把人才鼎盛的嬴氏皇族杀得一干二净,导致乱世到来之时,嬴氏连个有能力的宗族子弟都没有。而这种蠢事,也只有胡亥之类的昏君来干。”杨广说道:“我朝比起结束乱世的秦朝更复杂,反对我们杨家的势力更多、更强大,所以胡亥闷头诛杀宗族这种蠢事,绝不能、绝不会出现在我大隋。”
说起来,杨广这个观点也是杨集带来的变化之一,其实史上的隋朝,也没有一个能打的宗族子弟;一方面是杨家人丁稀少,另一方面是杨广也跟胡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