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艘民间船只和一万多名民夫,他们日夜贴海穿梭,为大军运送粮食物资。民夫的作用主要是装卸物资,这就是走水路的优势所在,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民夫、民力,同时也有效的避过大雪封路、物资不能运输的窘境。而我们的三万援军,则是答应归降大隋的奚族。”
刘权闻言,双眼一亮,点头道:“也就是说,如果打起来,将会形成南北两处战场,而重点则是北方战场了。”
杨集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
“大王,有句话我要与您说。”刘权犹豫半晌,拱手道:“冀州军似乎对这场有可能爆发的大战没有信心。”
“我也看出来了!”杨集叹息一声道:“冀州军士兵是当年征高句丽的主力之军,可结果,朝廷却因为种种原因失利了。时至今日,冀州军民已经安逸了很多年,但是这些将军们对当初的失败,心中还有一些阴影,他们的军魂、作战意志远不如凉州军、幽州军,他们只想见好就收。”
“也许他们日后会恢复必胜的信心,但绝非现在。只不过出于国家战略的需要,有时候我们哪怕不想打、打不过,也得打。”
刘权、郝瑗闻言点头,当下的处境,十分类似步迦可汗大举压境那会儿,当初,谁也没有看好杨集,悲观情绪充满了整个凉州。
杨集已经不是以前的杨集,可幽州军、冀州军,也不是现在的凉州军,此刻使用起来,肯定不如气吞河山、不畏生死的凉州军顺手。
“大王,突地稽已让忽赐泰献酋长令、金刀、粟末靺鞨疆域图。现在的粟末靺鞨和奚族、契丹一样,都是我大隋的领土了。既是我大隋的领土,自然不能让高句丽在我国土之上放肆。”刘权朝着杨集拱手道:“依末将之见,当务之急是派兵去迎突地罗护送的粟末靺鞨百姓,显示我们在粟末靺鞨的领土的存在,而后再让高句丽退兵,撤回高句丽的国土之内。”
杨集默然点头,他见过忽赐泰,也知道突地稽令其弟护送老弱妇孺向隋境奔来,若是隋军毫无作为,这些人定然被高句丽军杀光、抢光。
原本,高句丽和粟末靺鞨怎么打都和他们无关,但是忽赐泰代表突地稽献土投降大隋了。他们现在兵力不如人,还有几十万百姓拖累,若是不救、不调解,其实也说得过去。
但是世间事,并不是有道理就行,有时候,真理还真不能走遍天下。要是高句丽占领了本应是大隋的粟末靺鞨,朝廷那些官老爷定然对“坐视不管”的杨集口诛笔伐,到最后,哪怕他为大隋取了契丹、奚族也不顶用。
之前兵力不如人,杨集迫不得已,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战术,眼睁睁的看着坐观高句丽向边境线调兵遣将,如今渊子游已经被李子雄五万精兵、一万多名州兵、一万多名民夫牵制在辽州南部、燕州,而他这里又有三万将至的奚族军,故而也不怵高句丽了,一旦杨纶派来的三万冀州军就位,隋军的兵力并不少多少。
如果战争避不过、而辽州北部又斗不过高句丽,大不了来他个互相伤害、大不了用大安县十万百姓换取高句丽的辽东地区百多万人,到时候,看谁先支撑不下去。
“大王,卑职之前和忽赐泰详谈过。”正当杨集要下令之时,郝瑗起身说道:“突地稽见战利不利,他未免百姓被高句丽屠光,便让他的弟弟突地罗护送粟末靺鞨百姓西进。此举,固然是为粟末靺鞨的传承、后路着想,可也动摇了军心,令将士们认为北夫余城不久过。卑职认为最开始之时,粟末靺鞨的士兵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会奋勇作战,可时间一久,失败的情绪势必蔓延全军。如是一来,只怕北夫余城坚守不了多久了。”
“据铁赐泰所言,突地稽要求粟末靺鞨百姓轻装上阵,而留在城内的粮草物资、牲口,足够高句丽北伐军呼上一两年时间。他们要是夺了城池、赖着不走,而我大隋朝廷又不想全面开战的话,只是我们是拿不下粟末靺鞨献出的地盘的。”
“我没想过渊太祚会乖乖的退走,也不指望渊子游会通过和谈的方式,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杨集目光从郝瑗身上转开,注视着帐外纷飞的大雪,悠然道:“说到底,我和渊子游的处境是一样的,我不能舍弃‘大隋的国土’。同理,渊子游也不能把到手的地盘高放弃,否则,他也会遭朝野内外口诛笔伐。”
“这说明什么?说明事态已经朝着我俩预料之外发展了。而双方争夺的关键点,也变成粟末靺鞨了。现在,就看谁先拿下北夫余城,谁先拿下代表粟末靺鞨统治的北夫余城,那么谁就占据一切主动地位。”
郝瑗是顶级智者,他对于杨集这番说法,自然是知之甚详,过了半晌,问道:“大王决定怎么做?”
“打!”杨集断然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渊太祚占领北夫余城。”
郝瑗骇然道:“大王,单独是打,我们自然不怕。但如果由此引发两国大战、局势失控;到时候,大王必将被成了挑起两国纷争的‘罪魁祸首’,如果打赢了一场还好,如果打不赢,情况就更加不妙了。”
郝瑗在官面上,是从五品下的亲王府友,领的是朝廷俸禄,不过他兼任卫王府副总管之职,所以他的核心点还是卫王府。他和李大亮、朱粲、薛举、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