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史那咄苾听了此话,大感惊讶,他忍不住问道:“父汗,你是说主动进攻?”
“不错!”启民可汗点了点头:“我们要是就这么恐惧认输,无论是对各部酋长,还是对普通人都无法交代。而且我们若是以惨败的方式与隋朝议和,定然被隋朝狠狠的敲诈一大笔,所以我还是希望俟利弗设能够击败杨集,将他赶回凉州。”
阿史那咄苾皱眉道:“二兄手中的军队都是败兵、杂兵,战力不行、装备不好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们害怕杨集、不敢和隋军打。如果父汗决定让二兄打,单凭这些兵马,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增加几万精兵。”
“增兵之事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启民可汗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他手中也确实还有不少的精兵,然而他这边也要防止隋军啊。
如果再给他两到三年时间,便能排除异己、吞并反对势力;到那时,他至少可以练出二、三十万精兵,但是突厥刚刚完成统一,各部酋长尽皆人心各异,再加上又因为自己的失策,使次子经历了这么一场大败,让他上哪找那么多精兵?若是把精兵都派走了,南方的隋军杀上来,他又该怎么办?
阿史那咄苾顿时急了,他大声说道:“父汗,二兄被杨集困在范夫人城,根本没有时间和能力耗下去了,我们若是一拖再拖,他们必亡无疑。就算父汗不想把精兵调往西部战场,也可派出几万杂兵去牵制杨集啊!这样的话,二兄他们才能退往北汗庭。”
“嘿……”启民可汗闻言失笑,他摇了摇头,向儿子说道:“咄苾,你想得太简单了。”
阿史那咄苾见到父亲终于被自己引向军事之上,心中极为高兴,不过他担心打击到父亲的积极性,便故作不懂的问道:“怎么简单了,还请父汗赐教。”
启民可汗已经是花甲老人,他和普通老年人一样,心中也有一些好为人师的特点,望着一脸“茫然”、“认真”求教的儿子,心头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他的精神好像也因此好了不少,十分耐心的向儿子解释道:“杨集对范夫人城围而不攻,无外乎就是想以逸待劳、袭击援兵。我要是派些杂兵过去,分明就是白白给他送功勋。而这,便是汉人兵法上说的‘围城打援’。”
“原来如此。”阿史那咄苾适当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继续问道:“父汗,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隋朝南方各州的军队各自为政,防御大过于进攻。由此可见隋朝也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说到这里,启民可汗沉声向儿子说道:“南部离不开你、东部离不开咄吉,你今天立刻返回你的牙帐,务必把隋军的一举一动都监视好。”
“是!”阿史那咄苾应了一声,又问道:“父汗,如今人心各异,你认为谁去范夫人城比较合适?”
突厥人散居于草原之上,并且以血缘为纽带聚居一处,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几十个实力雄厚的大部落。
每一个大部落又有很多个小部落组成,每一个小部落又有许多分支;而普通牧民所效忠的第一个对象是他们酋长,之后是大酋长,最后才是在大酋长的带领下效忠大可汗。
至于大可汗,等于是统率几十个大部落的“盟主”;如果这个“盟主”实力强、势力大、发展方向正确、能够给大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那么各大酋长便服服帖帖的遵从“盟主”的号令;如果“盟主”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那他便命令不了、指挥不了各大酋长。
如今的启民可汗虽然有着统一东突厥的威望,但是由于他愚蠢的把突厥带向了大隋王朝的敌对面,这便导致各部酋长开始有想法了。
尤其是阿史那俟利弗设输了战争以后,大家对于隋朝的敬畏、恐惧情绪,再一次高涨。所以这个时候,阿史那咄苾真不知道除了阿史那家族的人以外,还有哪个酋长可以托付大事、还有哪个酋长有能力打退杨集。
启民可汗听了儿子的问话,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此时的草原正处于多事之秋,各部酋长都在采取观望态度,如果隋军全面北上,一些人毫不犹豫的背叛他,所以有能力、又能令他放心的人着实不多了。
他想了一会儿,向阿史那咄苾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范夫人城。”
“父汗亲自去?”阿史那咄苾惊讶的看着父汗。
“嗯!”启民可汗作出决定后,脸上愁容淡了不少,表情也变得平静了起来:“我要去会一会这个杨集。”
阿史那咄苾皱眉道:“父汗,汗庭离不开你,而且范夫人城实在太危险了,我不答应你去犯险。”
“我必须去,也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启民可汗缓缓的说道:“一方面我要亲自赎回步利设的尸首;另一方面,杨集既是隋帝的心腹、又是立场坚定的战争狂人,如果他不愿停下战争的步伐,我们便和谈不了,所以我要去会会他、探探他的态度。如果他愿意见好就收,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打了,如果他咄咄逼人,那我们也只好大战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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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杨集接到了几份简短对公文。这些公文是他那两只矛隼从张掖带来的,而内容是州牧府各曹、凉州各州严重缺少官吏,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