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修齐才只归法,按说与眼前二人修为差的太远,便是师傅也只是极一道宗的海境真人白原风,不管怎么论,即便两宗相论,叫终、郦二人一声师叔也不为过。
但是李修齐本身,被喻为极一道宗唯一一个最具潜力的弟子,已被破例立为传承弟子。
这等身份,极一道宗只有一个,相当于候选宗主之身,便是终盖天也不具备,又怎敢自认李修齐的前辈。
李修齐入宗门比较戏剧化,先是被师祖焚天道尊看中,强行分派给徒弟收下,然后又不顾徒弟的抱怨,将李修齐带在身边亲自传法,实与弟子没什么两样。
李修齐推辞不过眼前二人,谦虚道:“那在下就高攀了。”
终盖天打趣道,“多少回相见,一见面就来磨叽这等小事,以后再这样,我们师兄弟便要生气了。”
李修齐笑道:“二位道友看中了底下哪位?”
郦冠钰反而对李修齐来此比较好奇:“先莫说我们,李道友此来也是?”
李修齐诚实道:“下面林家有一位是我的朋友,听闻他新选大公子,特来祝贺。”
郦冠钰奇道:“道友竟与凡人相交。”
终盖天不无赞赏道:“凡人百年寿龄,在我辈生命中短暂无奇,李道友竟能如此看重,也是林家这位的造化。”
李修齐道:“交友贵在坦诚,即便只有百年又何妨。吾辈当心宽豁达,才是修炼本心。”
郦冠钰爽朗笑道:“好个‘百年又何妨’。我们看来要万年又何妨了。”
李修齐温和回道:“那是在下的荣幸。”
“林家现在虽由我商梁圣宗弟子轮守,但是前几年却是极一道宗在此。
听闻李道友也在此任职一段时间,想必对底下林家诸多公子知之甚深,不若说几个来听听。”郦冠钰道。
李修齐并不推辞,他点指底下挨个介绍:
“这不是什么秘密,林家极品资质的确不少,比其它六家还要多那么几个。
你们看在玦大公子身后,那个穿蓝服紫玉冠的少爷,是林琪瑾。他是万变之体中的雷月之体。
他旁边另一个是林琪珹,虽不是七星之体,但却是极为罕见的六星五行之体,五行都占全了,归法时,可能比七星之体也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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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并不知道上空有人为他大打出手,还有一个友人在现场讲解。
他脑袋闷痛一阵强似一阵,本想悄无声息混到结束,最后却被林琪玦盯上,开始了狂怼。
临风石上,光华如昼,珍芒宝气直冲天际,凡人想像不到的繁华荣光,此刻对于林琪瑢来说显得格外压抑。
所谓歌舞,对于这些豪富巅峰之家其实毫无意义,只在宴席之前有过一场曼妙歌丽。
他们此时的目光都牢牢锁着林家的十一大公子林琪瑢。
有冷笑,有鄙视,有敷衍,有和善,有鼓励,有算计,不一而足。
但他们都是在等着林琪瑢,对林家琪字辈大公子之首的林琪玦咄咄逼人质问的反应,一起看笑话。
小辈争锋,争的不仅是一口气,背后更多的是在争各房各支在新格局下可以占据的利益。
等到小辈成为长辈执掌家族的时候,此时竞争到的一些看不到的东西,会顺理成章变成本支固定话语权和支配权,彰显本身在族中的地位,丝毫不是儿戏。
林琪环头颅微微一低,林琪瑢分明感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亲哥哥真的不帮忙啊。
林琪瑢只得自己出头,认输呗,有什么难的。
“玦大哥太看得起小弟了。六弟平时没什么出众,心中也是明白,哪有所谓看不起其它的族兄弟本钱。至于我没有选择大公子副使,无非是族内安排而已。”
“内部安排?既然关系到兄弟们身家利益,兄弟们还不知情,只能请教一下瑢六弟了。”
说话的是座次紧挨着林琪瑢右上首、林家十一大公子排名第十的林琪琠。
林琪琠是典型眉目清秀,极为白皙的翩翩公子。如今一袭大公子首服,更流落出一种高不可攀、光彩照人的气息。要不是确实为男儿之身,林琪瑢会以为他是假凤虚凰。
这位琠三哥是庶三子出身。他从小遇到林琪琠的次数不少,亲眼目睹这个庶子从身边无一人陪侍,到几年后的前呼后拥。
林琪瑢细想起来,林琪琠虽然一次也没有与他打过招呼,也没有给过他一次脸色。
可是为何现在面目大变呢?是向林琪玦表衷心?毕竟这两人同是林宽康的孙子。
种种迹象表明,这位秀气高贵的琠三哥,原来也是个墙头草,需要小心防范。
“小弟一度也被蒙在鼓里。不过,各位兄长回转后,只要见到各房太爷,自会得到答复。”
“呵呵……,大哥,您瞧,什么事还至于这么见不得光?”林琪琠摇头轻笑,表情温风拂面。
“想是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做多了,在如此至光明至高之地,便胆怯了。”
林琪玦喝了一大口琼液,揽过来一名姬妾,亲了一大口,身后众人也不避讳的笑了起来。
“啧啧,玦兄,你的跟班拍马屁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