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前下乡缺了课,叶蓁蓁这两天都要去书院把缺漏的课程补回来。
当她行走于书院时,常常接收到学生们饱含复杂的目光,偏偏她还毫无自觉,纳闷地问着左右:“这些人怎么回事?眼神好生怪异,难道是我留的功课太难了吗?”
杨婉诗一脸为难,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夫子的面道人长短。
金颖萱却是一点儿也不忌讳,笑眯眯地说道:“夫子您有所不知,他们哪里是因为功课太难啊,而是因为跑操太难才是。他们每天疾走一圈,结束后面如金纸,那场面啊,说是哀鸿遍野也差不多了。”
叶蓁蓁:“……”这么夸张的吗?
她有一点点谦虚,但是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等到时间久了,他们就该感谢我了。”
“夫子您一片苦心,大家一定能够领会您的深刻用意。”杨婉诗认真地说道。
金颖萱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又继续缠上了夫子:“夫子,大家现在都好奇您的蹴鞠新法呢,坊市间议论纷纷,连我爹爹都听闻了,想要一睹为快呢。”
蹴鞠新法算是一个大新闻,又是从鹿鸣书院流传出来的消息,百姓们都倍感好奇,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叶蓁蓁露出
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不急,不急,好事多磨,等到的院里的学生们训练好了再展示也不迟。”
“是邀请大家来书院看比赛吗?”金颖萱好奇地问道。
叶蓁蓁却一脸神秘,不欲多言,金颖萱和杨婉诗顿时好奇不已,无奈夫子有意保密,她们只得把满腹的好奇憋住了。
啊,太难受了!
很快,她们就顾不上难受了,因为叶夫子问了她们的功课。她们立马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认认真真地回答起来。
夫子不仅仅考察素描这一门的功课,还考察了她们昨天旁听的其他课程的知识,她们两个无论哪一门都是半吊子,结果自然是被考糊了。
叶夫子不是说她不善史书典籍吗?为什么考察功课也能做到一针见血?
杨婉诗和金颖萱羞愧地低下了头。
叶蓁蓁说道:“你们在书院求学的时间不多,在基础和学问上比不上同窗,正是因为如此,你们在私底下才要更加努力。在家的时候要认真钻研,多读书多思考,来了书院要勤于求教,莫要因为害羞而浪费了机会。”
“是,我们知道了。”两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正在谈话间,就听到杂乱的跑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
蒙学班的小豆丁们跑步回来了。
考虑到他们年纪小,他们的跑步量缩减一半,即便如此,这样的体育活动对于一群养尊处优的小郎君们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疾苦。
听闻昨天就有学生回家与家人哭闹,不愿来再来上学了,不过这个哭闹显然没有用,因为蒙学班今日是全勤。
可怜的娃,小小年纪就见识到了人世间的险恶。
这群孩子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属于步行状态了,柴夫子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对此并没有做什么严格要求。
不过这群小豆丁们也有坚持下来的。
跑在最前面的是邬伟晔,崔执端、崔执明、宁康紧跟其后,令人惊讶的是卢文成和宇文祁也在第二梯队。
卢文成瘦瘦高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体力还不错,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擅长蹴鞠的。
宇文祁之所以没掉队,全靠崔执端和崔执明拉着他一块儿跑。这个小胖墩平日里最是娇气,能坐着就不站着,各种脏活累活一点儿也不想沾手,实实在在的身娇肉嫩的大家小少爷。
好在他吃得好,身体也倍棒。虽然一身嫩肉,但底子好,一路跑下来除了累了点,其他的就没什么大碍了。
跑操的队伍终于到了终点,还未等夫子喊口令这群小豆丁们就累得瘫坐下来——若是以往,他们肯定做不出这种粗俗的举动的,但是没办法,太累了。
柴夫子谨记叶夫子的嘱咐,看到学生们坐下来,连忙喊道:“不可坐下,都起来缓缓走一会儿才可休息。”
夫子的话就是命令,大家即便很累,也都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行为上那么坚强,好几个人都要哭了。
宇文祁便是其中之一。
他委委屈屈地擦着眼睛:“夫子,好累啊!我可不可申请不用跑操。”
柴夫子不为所动,并且冷漠地拒绝了他。
宇文祁更加委屈了,刚好,他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叶蓁蓁,立马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叶夫子,叶夫子,我不想蹴鞠,也不会蹴鞠,可以不用跑操吗?”
叶蓁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不是挺有力气的么。”
其他同学都累得脚如灌铅,他还能健步如飞呢。
宇文祁立马蔫了下来,眼神别提有多幽怨。
崔执端、崔执明和宁康纷纷上前见礼问好,跟在后头的邬伟晔也有样学样地见了礼,叶蓁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邬伟晔后知后觉,小
脸立马涨红了。
他一时不察,跟着小伙伴们行了晚辈礼,他应该执弟子礼才对。
他连忙红着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