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回到房间,先是扣着喉咙吐了一回,桂兰婶的醒酒汤才端上来,叶蓁蓁漱了口才喝光醒酒汤,她把空碗递了过去,说道:“桂兰婶,我先躺一会儿,不管前头有没有人过来,两刻钟后都要叫醒我。”
桂兰婶恭敬地应了声是,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叶蓁蓁还处于微醺状态,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杂七杂八的内容,一会儿想崔维桢现今处境如何,一会儿又想石知府等人有没有上当……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恍惚中才刚闭眼,就听到外边有人在喊她,迷迷糊糊得听不真切,沉重的身体
不愿意醒来,但尚存的理智促使她睁开了眼。
桂兰婶就站在床边不远处,低声道:“夫人,刚刚观砚过来了,说是石知府的援兵已经到了,他们打算现在就启程进山,若是您身体不适,就不必去了。”
“我去。”
叶蓁蓁连忙翻身起来,让桂兰婶过来帮她整理仪表,深呼吸了口气,又把束胸衣裹紧了些,才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才一刻钟左右。”桂兰婶说着,看了看她难看的脸色,不由劝道:“夫人,您不必跟着上山了,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难怪身体觉得难受。
叶
蓁蓁按了按脑门,拿出清凉油擦了擦,道:“不用,出去散散就好了,我撑得住。”
桂兰婶劝不了她,只好跟着出了房间,见到院子里的观砚时,嘱咐道:“观砚,夫人身体不舒服,你路上多照看着些。”
观砚连声应是,一边走一边向叶蓁蓁汇报情况:“夫人,石知府这次又增派了十五个衙役过来。”
叶蓁蓁点头,问道:“石知府没有其他动静了吗?”
“有。”
观砚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外人偷听后,才小声说道:“我们的人一直在知府衙门周围盯梢,在钱捕头派人回去报
信后不久,石知府的亲信就出城了,咱们的人一直小心跟着,石知府到底是不是和黑衣人有勾结,很快就能清楚了。”
石知府为人非常谨慎,崔维桢和两位将军暗中打探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他和黑衣劫匪勾结的蛛丝马迹,如若不是黑衣人的实力和存在实在不合常理,大家都快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叶蓁蓁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提供线索的乡亲还在我们这里,那边人如何得知维桢的具体消息,抢我们一步去找人呢?”
观砚不由露出了笑意:“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们选人也
是有考量的,那位提供线索的乡亲是青云府的名人,至少石知府是认识他的,前儿不久他才因为儿子不孝告了儿子一状,这则逸闻至今还在茶楼酒馆里流传呢。”
看来是她多虑了,维桢等人谋划多时,肯定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她喝醉了酒脑子也不清楚,就不必废这个脑力去思考了。
叶蓁蓁放下心来,道:“走吧,去通知钱捕头他们一声,该启程了。”
虽然他们这队人马只是装装样子,去的也不是设伏的地点,但叶蓁蓁心里抱着些许希望,如果能遇到崔维桢,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