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早就听闻了噩耗,叶蓁蓁现在很冷静,甚至还能理智地分析恪王所说消息的真实性——对方没必要骗她,所以这则消息很大概率是真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维桢受伤失踪,究竟是与队伍走散,还是被山匪绑架了?”
恪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激赏意味更浓:“羽林军和驻军已经把附近的山林搜索过一遍,根本没发现维桢的踪迹,所以他很大很能是被山匪绑架了。”
被山匪绑架?
叶蓁蓁想起一些电视剧里描述的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浑身发寒,理智一点点地瓦解,想都不想就质问道:“山匪窝没找到吗?羽林军和驻军这么强盛的兵力,为什么不攻打山匪把维桢救下来?”
“蓁娘,你冷静一点。”
恪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岭南那边因为不确定维桢的下落,担心冒犯攻打山匪会伤害到维桢,投鼠忌器之下没有动作,你放心,朝廷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能找到什么办法呢?维桢是否活着都不知道。
只要想到那种可能,叶蓁蓁只觉得呼吸困难,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因而忽视了恪王不
动声色的靠近,直到肩膀不知何时被搂住才骤然惊醒,她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大门不知何时被关上,门外的张三等人没有声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恪王身强力壮、孔武有力,此时正搂着她肩膀,以她的力气挣开的可能性非常小。
她心里又惊又怒,像是紧张似的双手藏袖,惊愕又惶然地看向恪王,“素闻殿下为人正直,品行高洁,难道殿下现在要乘人之危不成?”
恪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眼底是不再压抑的占有欲,霸道得惊人:“自从凤鸣宫初见,本王便对蓁娘你留了心,念念不忘,思之如狂。只因罗敷有夫,便把此情压抑在心底,如今维桢生死未卜,你一介妇人难以顶门立户,何不让本王帮你?”
叶蓁蓁:“殿下让我当外室?”
恪王怜惜地看着她:“暂且先委屈你一段时日,等到本王位登大宝之日,再纳你入宫为妃。”
原来恪王是抱着这种目的。
难怪维桢平日里对恪王多有提防,叶蓁蓁还以为是因为立场派别不同,原来是早就看出对方的不轨之心。
当初恪王想要纳芃芃
为侧妃,怕也是抱着龌龊的心思。
叶蓁蓁恶心得不行:“臣妇虽不是贞洁烈妇,但也不会在夫君生死未卜之际另投他人的道理,恪王殿下太小瞧臣妇了。”
恪王皱眉,刚要再劝,忽然看到叶蓁蓁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罐,拔出软塞对着他眼睛泼来,他以为是毒药,惊吓之下松开对方的肩膀连连后退,但眼睛还是沾到了液体,痛得他流下眼泪来。
“这是什么东西?”
叶蓁蓁已经爬上了窗台,闻言冷笑道:“殿下可能没听说过,这是鼎鼎大名的防狼喷雾,专门防治殿下这种意图不轨之徒,我还特地加了一点儿东西进去,不至于让您瞎眼,但十天半月是看不清东西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善良?”
若不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她岂会手下留情,就该添了瞎眼的药物才是。
恪王此时眼前已经一阵模糊,心中又惊又怒,压根儿顾不上什么风花雪月,冷斥道:“你今日伤了我,难道以为可以全身而退?”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他们看到这副景象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要扶着恪王去就医,恪王却不肯,狠狠地说道:“把人给我
抓起来!”
张三和两位嬷嬷都在门外,但此时都被绑住手脚和堵住嘴巴,只能在干着急地在哪儿呜呜地喊着,压根儿起不了什么作用。
叶蓁蓁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浑然不惧开始走进的侍卫,笑道:“殿下估计看不到我在哪里吧?我现在正爬在窗台上,如果我一不下心跳下去,试想一下,御史会不会弹劾您逼死臣妻呢?”
侍卫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逼死臣妻这种丑闻,恪王是绝对不愿意承受的,因为崔维桢和叶蓁蓁伉俪情深的名声在外,他就是想要造谣对方故意勾引都不行。
恪王何尝吃过这种哑巴亏?此时愤怒得像个困兽,冷笑道:“算你狠,本王今日认栽,你下来,本王放你走。”
叶蓁蓁没动弹:“先给我的人松绑。”
恪王挥了挥手,侍卫走出去给张三等人松了绑,他们想要进来护主却被叶蓁蓁阻止了,她道:“你们走。”
张三不理解,他的心口都快跳出来了:“夫人,您下来吧,小人送您回府。”
有恪王训练有素的两名侍卫在,她下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叶蓁蓁冷下脸:“走!我不想说第二遍!”
她
平日里虽然温和可亲,但板着脸还是颇具威严,张三等人立马被震慑住,最终还是带着满脸的担心和不安,慢慢地退了出去。
恪王经过时间的缓冲,眼睛的火辣和痒痛已经有所缓解,现在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东西,他终于见着依旧坐在窗台的叶蓁蓁,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你为何还不下来?”
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