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妃担心迟则生变,再也没有心思久待,找个借口离开了。
叶蓁蓁了解她的顾虑,更加费尽心思地招待在场的夫人女郎们,多把她们拖上一时半刻,就少了一份泄露消息的可能,毕竟在场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向着魏王府的。
如此忙碌到大中午,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告辞,送走最后离开的楚凝嫣后,叶蓁蓁叫来秋雁询问情况,得知一楼的生意非常好之后,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是开业第一天,又有魏王妃在,二楼并没有开放,今天下午势必要恢复正常营业的。
她对秋雁说道:“让人多去街头巷尾、瓦舍等地方宣传,特别是康平坊要着重宣传,咱们会所可以问诊女子病症,她们都是咱们的潜在客户。”
国色会所除了美容养颜,还兼治妇科病,主治大夫是为女郎中,家学渊源,学了一身的本领却无处施展,是叶蓁蓁托了赵德花大价钱挖来的。
这年头的大夫都是男的,女人有了妇科病大多是忍着,不知有多少女子饱受病痛的折磨,特别是康平坊的女人,毛病更是不少,只要宣传到位,不愁没有生意来源。
秋雁一一记下,叶蓁蓁见她渐渐上手,没弄出
什么差错来,稍稍放了心,直接启程回府了。
府里只有崔大娘在,崔维桢不见人影,看到她肚子回来,崔大娘还奇怪地问:“桢哥儿呢?他不是和你一同出门的吗?怎么不一起回来?”
叶蓁蓁:“……维桢并未与我一起出门。”
所以他偷偷溜出府是几个意思?难道她们限制他自由了吗?
叶蓁蓁和崔大娘相顾无言,对崔维桢这难得一见的幼稚行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崔大娘选择转移话题:“今日你的铺子开张,情况怎么样?”
“热闹得很,连魏王妃都来了。”
叶蓁蓁脸上难掩兴奋,挨着崔大娘坐着,“娘,你下回非得和我一起去不可,咱们娘俩也一起美容去。”
本来她也是邀请了崔大娘的,谁知她说自己老了,不与年轻人掺和,就这么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怪寂寞的。
崔大娘拗不过她,只好应是。
正说话间,崔维桢回来了,神色镇定的很,仿佛偷溜出去的不是他似的,叶蓁蓁和崔大娘也没揭穿,只当他在前院书房看书,神色如常地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后回房小憩,叶蓁蓁主动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与崔维桢交代一番,魏王妃的话到底还是
让她落下了心理阴影,就怕崔维桢因她受了牵连。
谁知崔维桢压根儿不在意,反而追问她关于建书院的建议,末了他露出笃定的笑容:“别担心,你做得很好,只管等着吧,宫中的嘉奖下午就能送到府上。”
叶蓁蓁将信将疑,原本还想多问一些问题,就被崔维桢堵住了嘴,抱上床榻做消食运动,然后懒懒地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将近黄昏时分了。
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叶蓁蓁看着外头的天色,刚要开口调侃崔维桢要翻船了,就见张三激动地跑进来求见:“老爷,夫人,宫中来人了,是皇后娘娘给夫人颁的懿旨!”
叶蓁蓁顿时呆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崔维桢,相比于下人们的欣喜若狂和叶蓁蓁的手足无措,他则是一派从容,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人去请崔大娘,让张三在前院花厅摆香案,所有人都整装肃容地去前头跪地接旨。
前来颁旨的是凤鸣宫的首领太监孙公公,叶蓁蓁上次和风玉冉比试时就见过,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是个和善人。
孙公公一点架子也没有,客客气气地与他们打了招呼,待崔家上下在蒲团上跪好,才从袖子中掏出懿旨宣读。
懿
旨通篇文绉绉的,都是夸奖叶蓁蓁的语言,说她蕙质兰心,慈善宽和,堪为女子表率云云,直把叶蓁蓁夸得脸红,自觉受之有愧。
除了辞藻华丽的溢美之词,皇后还赏赐了金银珠宝若干、绫罗绸缎几匹,这些都是宫里贵人才能用的贡品,无论是稀有程度,还是华美程度,都是一等一的。
皇后还给她赏了西市一处铺子,特许她用来开美容店,这意味着她雇佣慈幼院的人当员工,已经在皇后那儿过了明路了。
叶蓁蓁欢喜异常,有了皇后替她正名,国色会所相当于官方认证的美容院,就算是后面有人跟风,它的地位也无可取代!
“臣妇叩谢皇后娘娘隆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蓁蓁头一回毫无抵触地跪拜,接过总管太监手上的懿旨后,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这样难得的真诚和纯粹,让总管太监一时侧目,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崔维桢没顾得上在一旁傻笑的叶蓁蓁,暗暗给总管太监递了一个荷包打赏,状似闲谈似的打听消息:“劳烦孙公公跑一趟了,内子不过是遵了本分,实在当不得皇后娘娘厚赏,实在是受之有愧。”
孙公公掂量着荷包里轻飘飘的
重量,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崔大人谦虚了,崔夫人的功劳可不仅仅于此,今儿个魏王殿下和魏王妃殿下进宫请安,恰好陛下也在凤鸣宫,听王妃说起崔夫人,得知她不仅慈悲为怀,还胸有丘壑,才识不输男子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