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崔维桢搞事情回来,就发现叶蓁蓁不断拿小眼神瞅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就差没把“我有话说”写在脸上了。
他故意没问,慢悠悠地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后回房,拿出一本最近没读完的书翻看,一副悠然闲适的姿态,可是余光里一直在关注叶蓁蓁的表情,见她一脸憋得慌,不由勾起了唇角。
叶蓁蓁转了好几圈,终于憋不住了,上前抽走他手上的书,双手叉腰:“都说了晚上不许看书,把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这年头又没有眼镜,近视了是没法子的事,叶蓁蓁一向注意用眼卫生,晚上尽量做到不看书,也不让崔维桢看书。
崔维桢被抽去书也没生气:“好吧,那早些歇息,今天出去了一天,也该累了。”
叶蓁蓁瞪他:“你是故意的!你就没什么事要问我吗?”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崔维桢眉头一挑,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开了口:“昨天布置的功课背熟了吗?”
叶蓁蓁:“……”确定了,这人是故意的!
崔维桢笑了:“没背?”
“背了!”
叶蓁蓁愤怒极了,噼里啪啦地把功
课背完,蹬蹬蹬地爬上床,再也不理他了。
崔维桢摸了摸鼻尖,脱了外衫刚要上床,里头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今晚你睡榻上!”
崔维桢:“……我今天有点累。”
床上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叶蓁蓁终于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板着脸冷哼一声:“……今天先放过你,明天,你明天再补回来!”
崔维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拉了一下被角,见她没反应,便利索地钻进她被窝里,刚要得寸进尺时,叶蓁蓁就转过身来,怒气未减:“不许碰我。”
哟,火气还真不小啊。
崔维桢没法子,只能哄人:“听说你今天出去了,去了哪里?玩了什么?”
哼,算你识相。
叶蓁蓁满意了,因为急于求证,也顾不上拿乔,便带着点儿得意的口吻说道:“今儿个我和娘、六婶她们去逛了一圈清河景点,最后去了瓦舍的百艺馆……嗯,你干嘛呢,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被窝里淅淅索索作响,她的里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解了开,崔维桢一心二用,含糊的声音缓缓响起:“唔,我听着呢,继续。”
这让
她怎么继续?
叶蓁蓁被扰得一阵阵抽气,既想把人推开,又舍不得,只能控制自己忽视身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继续耐着性子说道:“我们在百艺馆看了百戏,后来六婶点了一出变脸戏目,说是六叔让她看的……唔,你轻点……其实这是六叔和百戏馆掌柜约定的暗号吧,关于娘的证据就在藏在里头,对不对?”
崔维桢没有回答,带着薄茧的双手已经游移至身下,叶蓁蓁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又立马咬唇止住声音,生气地推了推身上人:“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月色昏暗中,崔维桢漆黑的双眸深邃得过分,里头像是要藏着要把人吞噬的猛兽似的,叶蓁蓁心口砰砰跳,难怪他如此急切,这些天因为赶路的缘故,两人已经许久没有敦伦了。
崔维桢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记,低沉沙哑的声音满是敷衍:“嗯,是的,蓁儿真聪明。”
也只有在床笫之间,他才会这般毫不避讳地说着甜言蜜语,叶蓁蓁心中不满,刚要抗议,却被崔维桢突如其来的侵袭扼住话头,她浑身紧绷,目光盈盈地控诉道:“大坏蛋!”
崔维桢的视力很
好,尽管月色朦胧,依旧能看出身底人脸上的绯红如朝霞明艳,水汪汪的杏眼宛若春水含雾,无辜可怜,又带着不自觉的媚意,像是钩子似的撩拨到人心底。
他低低地喘气,温柔地含住她微张的樱唇,在唇齿相依间哄着她,“乖,放松些。”
低沉性感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叶蓁蓁的理智再一次出逃,不自觉地受其掌控,在红烛对泪中,贪一晌欢愉。
星子黯淡,冷白的月色倾洒而下,静谧的夜色中偶尔几声嘤啼、几声呢喃,湖上的鸳鸯交颈,诉不尽的浓情与缠绵。
天色泛白,黎明将至,天地愈发静谧,唯有某处依旧有声影绰绰,清意溶溶。
沙哑的女声低低地响起:“你不是说累吗?怎么还来?”
“唔,最后一次。”
对方压根没等她推拒,又引她陷入新一轮的潮起云涌,直到最后,叶蓁蓁实在没力气了,像只咸鱼似的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嗔骂着精力不减的某人儿:“大骗子!”
崔维桢虚心受下指控,亲自去灶间打来一盆热水替她擦洗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重新铺上一张干净的床单,才抱着她重新上
了床榻。
两人同被而眠,叶蓁蓁娇小的身躯被他揽在怀中,一面是血气方刚,一面是柔情似水,宛若天地阴阳般完美契合,难舍难分。
崔维桢的大掌在她背上轻抚着,声音缓缓:“睡吧。”
叶蓁蓁身体累极,精神却无比亢奋,压根儿睡不着,兴许是月色正好,情绪方浓,自然而然地勾起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