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的误伤风波,下半场的马球对战愈发激烈。
哒哒的马蹄急速移动,球杖撞击交错,仿佛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征战杀伐,所有人都面色冷凝,神色紧绷,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场马球对决,而是殊死搏斗的战场。
且不说场外观众如何紧张,场内众人都察觉到与以往的不同,他们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体力消耗比以往任何一场马球赛都要剧烈,汗水津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气喘如牛,连握着球杖的手都开始酸麻了。
崔维桢常年坚持运动,又兼之心力支撑,这点运动量根本不值一提,他特地带动气氛,节奏都在他计划之内,根本不觉得有多么艰难,并且乘机连进两球,红方顿时占据了有利地位。
白方陷入胶着之境,除了恪王抢断进了一球,就再也没机会抢到球了。他满头大汗,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训练有素的马球队伍疲于应对,对方游刃有余,带着一群游兵散勇对他们全程碾压。
此时,马球被传到崔维桢跟前,恪王眸光一厉,飞快上前打算抢球,与崔维桢落下的球杖相击,两股巨力的平衡,居然让马
球诡异地保持了平衡静止。
恪王冷冷一笑,脚尖似乎不经意间踢了崔维桢坐骑一下,坐骑瞬间躁动,崔维桢也失去了对马球力道的掌控,恪王得意一笑,马仗一挥,马球飞射而出,朝红方阵营袭击而去。
嘭!
击球入网,白方队员得球,至此比分四比四平。
“作弊!恪王作弊!我看到他踢维桢的坐骑了。”
周训庭怒不可遏,这会儿打出了火气也顾不上尊卑,怒发冲冠地想去找恪王麻烦,崔维桢拦住他,冷冷地说道:“裁判没裁决,这个球是有效的,不必白费力气,且让他这一球。”
周训庭心有不甘,但他素来听崔维桢的,只好压下心中怒火,回到原位置。
魏王骑马过来,冲崔维桢点头,“放心打,接下来我们全力配合你。”
他们几个,就数崔维桢的马球打得最好。
崔维桢点头,眼中锐芒一闪而过,再次御马冲入场中。
接下来的比赛,变得更加激烈。
恪王应是看出红队的中心,接下来跟定了崔维桢,然而无论他使出什么手段,崔维桢都没再失过手。
崔维桢仿佛战神附体,如疾风暴雨般展开了猛烈的进
攻,传球、断球、抢球,恪王再也没有接触马球的机会,他手下的每一颗球都被崔维桢抢走,无一落空,嘭、嘭、嘭,一个接一个的进球宛若重鼓一样在球场中响起,看客们已经放弃了矜持,扯着嗓子大喊,再无往日端庄优雅的形象。
红方比分已经遥遥领先,望尘莫及。
最后尘埃落定,白方落败,红方胜。
周训庭高兴得欢呼起来,兴奋地拍着队友的肩膀,“我们赢了!我们终于赢了!”
红方每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魏王笑容满面,走到恪王面前,笑道:“这一场马球打得实在畅快,七弟,你们的球技不错,下次再一起打球。”
不错又怎么样?
最终还是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恪王从未如此惨败,脸色阴沉无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四哥果然深藏不漏,弟弟叹服,本王府上还有点事,先行告退。”
他看了崔维桢一眼,就见叶蓁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眯了眯眼,转身离去。
另一边,叶蓁蓁踮着脚尖替崔维桢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又递过水囊给他补充
水分,嘴上不停地念叨着:“累不累?快过来歇会儿。我刚刚看到恪王的球杖打了你后背一下,痛不痛?这里不方便看,咱们先回去吧。”
一脸的担心和挂念,眉头皱得快打结了。
“我没事。”
崔维桢放好水囊,捧起叶蓁蓁的手一看,发现没有纱布并没有被血色染红,微微松了口气,问道:“手还痛不痛?今天受了无妄之灾,实在不宜出行,咱们回去吧。”
叶蓁蓁深以为然,可不是么,都能称得上血光之灾了。
两人向魏王和魏王妃辞行,魏王没有多加挽留,笑着对崔维桢说道:“本王就知道没看错你,多年不见球技一如既往,日后有空了咱们再约几场。”
崔维桢自是应下。
那厢魏王妃就愧疚多了,“都怪王府下人防守不力,平白让你受了伤。我有一瓶宫中赐下的秘药,擦上伤口可以保证伤口不留疤,回去后让下人给你送到府上。”
叶蓁蓁没好意思接受魏王妃的好东西,“那位姑娘与我原本就有私仇,本就与娘娘无关,多谢娘娘挂念,不过是小伤罢了,无需浪费娘娘的好东西。”
魏王妃见她不好意思,也
没有多劝,到时候让人送过去就是了,总不能送上门的东西还能给她退回来。
崔维桢和叶蓁蓁告退,与他们形影不离的周训庭夫妇也跟着离开,回去后,崔大娘看到又添新伤的叶蓁蓁,立马心疼得不行,瞪了崔维桢好几眼。
叶蓁蓁不得不解释几句,“娘,我遇上李明荟了,是她推了我,和维桢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