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说得热闹,一旁的崔维桢也有不少人上前搭话,只是显得漫不经心,视线大多在叶蓁蓁身上逗留,眼底的柔情令人无法忽视。
魏王妃不经意间看到,心中大为感触,这对神仙眷侣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甜蜜得让人羡慕。
她忍不住开口调侃,“崔翰林,都知道你与夫人感情好,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盯着吧,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家夫人吞了去,快去与其他郎君们玩去吧。”
在场的夫人女郎纷纷看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名声京都的崔翰林,崔维桢没想到被抓包,有瞬间的窘迫,在对上叶蓁蓁笑意满满的视线后,都化作了无奈。
他朝魏王妃拱了拱手,“让娘娘见笑了。”
他不好意思继续偷窥,任由周训庭拉去一边比试射箭了。
崔维桢离开后,叶蓁蓁免不得被调侃一番,好在楚凝嫣厚道,关键时刻救她于水火,提出要一起踢毽子。
上了年纪的夫人们都已经退到一旁野炊闲聊,魏王妃没与她们一起,年轻的夫人女郎们纷纷响应,围成一圈传毽子,各样百出,趣味丛生。
叶蓁蓁也踢出了兴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身手灵活
地接着各种角度刁钻的投球,竟是从未丢过毽子。
比如说这会儿,楚凝嫣给她喂了一个毽子,只不过力道没有把握好,眼看着就要从头上飞过去,众人纷纷发出遗憾的叹息声,觉得她这一次是救不回来了。
叶蓁蓁紧张地屏住呼吸,右脚倒勾救回即将坠地的毽子,趁着毽子上升的功夫转身出脚,花毽便像离弦之箭急速飞出,悍然发起攻击。
毽子飞行速度极快,寻常人难以接住,眼看着毽子要朝着自己门面袭来,对面的女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闪避开来,如此毽子便飞出人圈,啪,似是与身体撞击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寻声看去,立马就愣住了。
毽子被恪王接住了。
他也不知何时来的,带着一群人站在不远处,手中转着花键,幽深的目光朝着人群看来,讳莫如深,神秘莫辨。
叶蓁蓁后颈一片发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恪王在看她,待她仔细看去,恪王已经移开目光,冷峻的面容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冲着魏王妃打了个招呼,“听闻四嫂在此踏青游宴,本王路过此地,不请而来,四嫂不要怪罪我的叨扰。”
魏王妃掩去
眼底的惊讶,“七弟客气了,山林野趣,非我独有,人皆可至,并无叨扰之说。”
“四嫂大度。”
恪王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分散在各处的男男女女们都上前见礼,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崔维桢身上,“原来崔翰林也在。最近崔翰林和四哥焦孟不离,这会儿怎么不见四哥?”
“七弟何事找我?”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紧接着,魏王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恪王身上,意味深长:“七弟难不成是吃醋了?若是想与本王一叙兄弟情,尽管来魏王府,本王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兄弟情?
他们有这种东西吗?
恪王被恶心得不轻,黑眸中有寒芒闪现,不软不硬地说道:“本王原以为四个是个大忙人,没想到居然有空来此踏青。”
魏王微微一笑,“你四嫂出来踏青,本王在府内无事,顺便出来接她回府。本王不过是闲人一个,哪里比得上七弟你劳碌。”
清闲和劳碌,也是衡量是否受器重的标尺之一,恪王作为皇帝受宠的儿子,身上的差事一点儿也不少。
恪王唇角微挑,“不过是瞎忙活罢了,恰
逢春光大好,正该出来走动走动,松一松筋骨。四哥,咱们许久没一起打马球了,来一场如何?”
魏王扫了他一眼,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七弟有此兴致,本王乐于奉陪。”
“好,四哥一如既往地爽快。”
恪王带来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公子哥儿,足够凑成一队。魏王也开始点人,崔维桢和周训庭毫无意外地被选上了。
叶蓁蓁也没心思玩乐了,快步走到崔维桢身旁,忧心忡忡地说道:“维桢,恪王来者不善,你要注意安全。”
往年来因为打马球而意外受伤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恪王居心不良,就担心他在暗中动手脚。
崔维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吧,恪王水平如何,我心中有数。以前也曾与他打过马球的,你无需担心。”
叶蓁蓁稍稍放下心来,替他束好过于宽大的衣裳,虽然显得不伦不类,但其他没有穿骑装的公子哥儿们也是如此,倒也不突兀了。
众人准备完毕,魏王妃特地备下的马匹也被带了上来,各个膘肥体壮,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道是好马。
魏王颇为自得,炫耀道,“这些都是本王辛苦收集的良驹
,七弟,你以为如何?”
马确实是好马,即便恪王和魏王不和,也免不了赞了几句,开始下场挑马。
崔维桢对红色、情有独钟,选了一匹和红云类似的宝马,干净利落地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
他一袭青衫,脚蹬皮靴,腰际白玉带,虽然没有穿着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