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儿童欢乐多,日子在叶蓁蓁时而正经时而沙雕的画风中滑过。
因为足够小心,她手上的痂落掉后,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再过一段日子,连痕迹都消失无踪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叶蓁蓁得到不少分红,托王祁弄了不少上等的皮子回来,做了好几件斗篷,好歹能够抵挡棉绒御寒。
冬天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来临了。
万籁寂静无声,天地银装素裹。
屋檐上、石阶上、树枝上都堆积着厚厚的白雪,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桂兰婶担心积雪太多,天还没亮就拿了扫帚开始清扫,刷刷刷的扫地声也成了清晨和谐的旋律。
叶蓁蓁半夜觉得冷,直接滚进桢哥儿怀里取暖,几乎整个人黏在他身上,因此他一动,叶蓁蓁就醒了。
“吵醒你了?还早着呢,继续睡吧。”
崔维桢的声音带着弄睡初醒的低沉沙哑,叶蓁蓁听得耳朵发麻,恋恋不舍地蹭在他身上,听着外边簌簌的声响,原来是下雪了,难怪这么冷。
“今儿个天太冷了,你再睡会儿吧。”
崔维桢是非常有自制力的人,即便是休沐也准时五更天
起床,洗漱后就去前院打拳练体,回来用完早膳又去书房读背诗书,从未间断过。
今日也不同,只是他被叶蓁蓁牢牢抱着,根本动弹不得,在床上赖了一刻钟后,已经是极限了。
“乖,别闹了,松开吧。”
叶蓁蓁慢吞吞地松开手脚,热烘烘的大暖炉一离开,被窝立马就冷起来,她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睡不下去,也跟着起来了。
外头簌簌地下着雪,叶蓁蓁有些好奇,不知古代的雪花会不会比现代晶莹洁白,刚在窗户支开点隙缝,刺骨的寒风便钻了进来,冻得她浑身一抖,打了个喷嚏。
忽而身上一暖,却是崔维桢取了斗篷披在她身上,冷着脸训斥她,“衣裳未着就开窗,犯了风寒怎么办?”
叶蓁蓁自知理亏,垂头乖乖听训,崔维桢瞧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心里又气又无奈,“愣着做什么,还要让我伺候你穿衣吗?”
小的哪敢啊!
叶蓁蓁立马去穿衣梳洗,系上暖和的斗篷,硬着头皮,在桢哥儿的虎视眈眈之下,再次支开窗户往外张望。
下雪的天气总是昏暗阴沉,鹅毛大雪一片片地从天上飘落,铺了一地雪白,未
经污染的雪花确实比后世晶莹,看得叶蓁蓁稀奇不已。
环视着光秃秃的院子,她难得风雅了一回,”可惜没有梅树,红梅映雪,才是好看呢。”
崔维桢眉梢微动,“云崖山有梅林,前几日已经开花了。”
叶蓁蓁欣喜回头,“桢哥儿,你要带我去赏梅吗?”
“我何时说过了?”
崔维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裳,拂去每一条褶皱,俊脸冷静又克制,正经得不行,“我今日还有功课,哪有时间陪你瞎玩。”
“桢哥儿,你就行行好,带我去玩嘛。”
叶蓁蓁抱住他的手臂软语哀求,圆溜溜的黑瞳眼巴巴地看着他,“读书要劳逸结合,你闭门造车,读遍了诗律也做不出好诗了,正巧有了美景,你带我去看,说不定就灵光一闪,做出一手名垂千古的好诗呢。”
崔维桢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你懂得还挺多的。”
叶蓁蓁得意,谦虚道,“一般般啦,远远不及您厉害。”
这马屁拍得,可谓是诚意十足,以往可不会这么夸他。
崔维桢笑了,眼中带上某种促狭,“你都说了作诗,我陪你去赏梅,你回来得作一首诗才行。”
叶蓁蓁傻眼
了,九年义务教育教会她背诗,但没教她作诗啊!
“我没学过作诗,不会!写游记还可以。”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写的游记,她就没再怕的。
崔维桢佯装思考了一番,终于在叶蓁蓁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吧。”
“桢哥儿,你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每次答应什么请求,叶蓁蓁都是这么恭维的,崔维桢板着脸装矜持,但微挑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当然,对于某人贫瘠的语言表达,他还不忘嘲讽了一句,“翻来覆去只会这句话,没文化。”
叶蓁蓁心情飞扬,压根儿没介意桢哥儿别扭又傲娇的挑刺,嘴里哼着歌儿,开始换外出的衣裳,梳妆打扮,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崔维桢从前院练体回来,看到焕然一新的叶蓁蓁,眸光暗了暗。
经过小半年的蕴养,叶蓁蓁绝非吴下阿蒙,不知不觉间,从一个小有姿色的村姑,蜕变成水灵鲜嫩的大美女。
她穿着一身银红色交衽长裙,映衬得露在的肌肤白瓷细腻,莹润生辉。少女娇俏可人的弧度上,是性感美丽的肩骨,脖颈颀长笔直,仿佛天鹅般优雅从容。
少女的五官
本就生得出色,之前暗黄粗糙的皮肤遮掩了她的光华,这会儿完完全全褪去往日的青涩与粗糙,肌肤如剥了个壳的鸡蛋般嫩又滑润白,再被扫上一层淡淡的落霞膏,更是钟灵毓秀,霞姿月韵。
她的头发又浓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