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叶蓁蓁就问起来了。
回了崔家后,叶蓁蓁把买回来的糕点摆上,给大家倒了茶水,一起坐在堂前商量事情。
叶大婶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清甜软糯的味道立马在口腔里蔓延,她立马舍不得吃了,只想着留下来,到时候带回去给四丫和虎娃尝尝鲜。
“娘,您尽管吃吧,四丫和虎娃的份儿我都留着呢。”
叶蓁蓁把糕点放在叶大婶手上,才好奇地问道,“娘,刚刚怎么不见奶和二房的人?对了,二叔伤的怎么样了?”
咳,她不是关心叶世明,纯粹是八卦心作祟。
叶大婶下意识地看了崔大娘和崔维桢一眼,见亲家并未有为女儿的败家行为有什么不愉快的神色,心中既是满意又是高兴,这门亲事还真是结对了。
就没见过哪家人,可以容忍媳妇把东西往娘家扒拉呢。
她顿时神采飞扬,幸灾乐祸地吐槽起来。
“你二叔被人打断腿送回来,你奶心疼得呼天抢地,甚至还怪罪你爹没把人照顾好,连句话都没让他说。好巧就在这时,报喜的礼官来了,你奶兴冲冲地跑出去,听到不是给你二叔报喜,
作天作地闹了一顿,成了整个村子的笑话了,她今天才没脸出来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看到他们倒霉,叶蓁蓁就开心了,心满意足地讨论起宴席的事来。
既然要办酒席,就得正儿八经地办起来,到时候不仅仅是乡亲们吃酒那么简单,十里八乡的乡绅土豪怕是也要来庆贺的。
除此之外,王学政连和崔维桢的一些同年也要邀请,场面小不了,再加上学政弟子的名头在,铁定不能办寒酸了。
叶大勇他们才知道桢哥儿拜了学政大人为师,听说他有可能会来吃酒席,立马吓得手脚发软,“桢哥儿,这事、这事我办不来啊。”
叶大婶也连连点头,心里虚得很。
在他们心里,县老爷就是最大的官了,能够管县老爷的学政,得是多大的官啊,要是他们办不好给桢哥儿丢脸了怎么办?
这事可不能胡来。
“我们只能靠你了,爹,你尽管去办就行了。”
叶蓁蓁从屋里取出五十两的银票塞给叶大勇,“您要是心里没底,让三叔帮你,他大概也快要回来了。”
叶大勇从未见过银票,见着上头写着的五十两,顿时觉得有些烫手,
结结巴巴地说道,“五、五十两,这会不会太多了?”
“一点也不多,到时候还要买些酒水,怕是还不够哩。”
接下来又商定了些细节,最后把时间定在三天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崔维桢忙着写请帖,叶蓁蓁把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崔大娘呢,在完成桢哥儿的衣裳后,又开始给叶蓁蓁准备了。
“娘,我的不急,您先给自己做吧。”
叶蓁蓁是在崔大娘给她量尺寸的时候知道的,“您的身体还没痊愈呢,不要过于操劳了。”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不用担心。”
崔大娘开始裁布,看着叶蓁蓁又要唠叨,立马开始赶人,“我还有以前的衣裳撑场面,你确是不行的,我得在酒宴之前,替你把衣裳赶制出来。快走,快走,别耽搁我做针线。”
连裁布制版都不需要帮忙,叶蓁蓁就这么被轰出来了,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只好去书房和桢哥儿凑热闹。
崔维桢正在写请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这会儿她不是该在主屋吗?
叶蓁蓁冲他摆手,“桢哥儿,你忙你的,别管我。”
说不让管,然而存在感强烈
得很。
自从上次的签名尴尬后,叶蓁蓁就发誓要练字,特地从县上买回不少宣纸,这会儿从书案的笔架上随便挑了支毛笔,从桢哥儿的砚台里蹭了点儿墨水,开始正儿八经地练字。
她写的是永字。
虽然不会写毛笔字,但她也听说过毛笔初学者,熟练永字八法,能够更加容易掌握毛笔字。
叶蓁蓁信心满满,觉得写毛笔字也不算多难,刚要挥墨而就,笔尖的浓墨就滴在宣纸上,洇开一个墨疙瘩。
叶蓁蓁:“……”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她就不信邪了,直接就着墨疙瘩一点起笔,横竖钩提撇捺,一个占了半张纸面、笔墨浓淡不均的“永”字,就这么以嘲讽的姿态,跃然纸面。
这、这也太难了叭!
“好歹把字给写出来。”
别误会,这并不是叶蓁蓁精神胜利法,而是桢哥儿说的,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笔,走在她身后看着她写的“永”字,还一脸欣慰的模样。
“没想到你除了自己的名字,连永字也学会了。”
叶蓁蓁羞耻感爆棚,下意识地捂住丑陋的字疙瘩,再看旁边那一行行笔走龙蛇的蝇头小字,简
直是公开来处刑!
她总觉得,桢哥儿是在嘲讽她!
崔维桢不是很明白某人作为曾今的文化人的羞耻之心,在他看来,初学者懂得用永字练习笔法,还能完完整整地写下来,已经算是不错。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