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收弟子,就得把之前欠缺的礼仪补上。
叶蓁蓁坐上首,金颖萱和杨婉诗行三叩首之礼,执弟子茶,叶蓁蓁一一喝了,然后分别赐予她们一枚玉佩,这场简单的拜师礼就这么完成了。
哪怕没有宾客见证的大场面,卢氏和许氏也是千恩万谢,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是我们太失礼了,只有学生给夫子拜师礼的,哪有夫子赐礼的道理?”卢氏懊恼地拍了拍大腿,说道:“来日定要一家人正式登门拜访,让两个孩子补上拜师礼。”
许氏赞同地点头:“是极,此乃正劲儿的礼数,不可
缺少了。”
叶蓁蓁原本想说不用,但见她们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便没再推辞。
新出炉的两名学生非常激动,浑身燃烧着冲劲和干劲,认认真真地向夫子讨教女学的宣传方案,叶蓁蓁自然是经验丰富,认真地传授了许多法子。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叶蓁蓁想留她们下来用膳,卢氏和许氏都拒绝了:“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已经够失礼了,怎好再继续留下叨扰呢?我们今日先回去,来日再请夫人您赴宴。”
卢氏等人不好再做叨扰,叶蓁蓁便起身送客。
晚间,崔维桢下衙
回来,一看到叶蓁蓁就调侃了起来:“蓁儿,听说你今日收了两个学生?恭喜啊!”
叶蓁蓁也不管他的调侃,嘚瑟地看着他:“达者为师,说明我厉害,萱娘和诗娘才心悦诚服。下回你可不许再说我不能为人师表,我现在也是有学生的人了。”
崔维桢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你,刚有点颜色就开染坊,不过是两个学生罢了。”
“两个学生又怎么了?你一个都没有呢。”叶蓁蓁不服气地反唇相讥。
崔维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蓁儿觉得我收不到学生?”
叶蓁蓁顿时不说话了。
虽说她名气斐然,但是与崔维桢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崔维桢是何人?清河崔氏之后,连中三元的御前红人,且不说他开创了须弥画派,就凭他短短几年的功夫就从一名翰林院编修晋升为从四品的知府,并且被敕封为景宁伯,就足够令他成为士林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了。
相比于绝大部分人波折的仕途,崔维桢从正四品的户部侍郎迁任为从四品的知府算得了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圣宠优渥,日后前途无量,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取而代之呢。
当然,崔维桢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已经
有无数“先辈”证明了这一点,故而不少人生出了投入门下的念头,每年登门拜师的人多不胜数,不管是闻名而来的,还是故交亲朋牵桥搭线的,崔维桢都拒绝了。
原因无他,怕麻烦罢了。
所以叶蓁蓁的嘲讽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崔维桢知道蓁儿只是想得瑟一番,便非常大度地没有与她争执口舌之利,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无论如何,蓁儿如今有弟子纳入门墙,总归是比我厉害的。”
可以说是非常会哄人了,于是得到了妻子甜蜜的香吻一枚。
嗯,今日也是甜言蜜语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