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叶蓁蓁见了余芷的嫂子。
余家嫂子姓张,闺名具体不得知,旁人称她为张氏,或者是余家嫂子,叶蓁蓁习惯称呼她为余家嫂子。
余家嫂子怀了身孕,前几月都在坐胎,这个月才稳下来,怀象还不是很明显,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很利索的妇人。
她才刚进来,叶蓁蓁便让她坐在炕上,吩咐玉盘道:“不用上茶,厨房里炖着燕窝,给余家嫂子呈一碗来。”
玉盘应了声是,利索地下去了。
余家嫂子要起来谢恩,坐在旁边的叶蓁蓁就把她按住了:“余家嫂子,咱们两家人就不必客
气了,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劳累了。”
余家嫂子只好坐下,笑道:“自从小妇人有了身子,不知从您那儿得了多少好东西,今儿个来给您谢恩,又能享口福了。要不是怕夫人您烦,小妇人都想日日来见您了。”
“你就算是日日来见又何妨?多一个人陪我解闷才好呢。”叶蓁蓁与她寒暄着:“我若是早知道你有了身孕,说什么也不让你一起来的,这一路危险艰辛,幸亏一切安好。哪怕如此,也把我给吓得不行。”
余家嫂子摸了摸肚子,神色温柔了起来:“别说夫人您了,小妇人也一
无所知呢。头一个月的月事不准,小妇人还以为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又过了一个月才觉得不对劲,让我家的一把脉,才知道是有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大郎就是大夫,整日里替旁人把脉,但是自家媳妇的脉象却是后知后觉,我们都笑话他呢。”
叶蓁蓁说道:“也难为他了,来了明州府后一直在忙,连家里都顾不上了。余芷也是如此,她这阵子在千金堂坐诊,替春风楼的一位姑娘治好了顽疾,如今声名在外,不知多少妇人找她问诊呢。”
她把话题转到了余芷身上。
余家嫂子尚未察觉她的用意,听到小姑子被赞,一脸的与有荣焉:“我们家老爷子就常说,小姑天赋出众,在一众小辈中就属她的悟性最好,也是最像他老人家的。可惜就是误长了女儿身,不然还能有更大的作为。”
“余芷如今也不错,她是女儿身才好呢,正好给妇人看病,这可是寻常男大夫都学不来的本事。”
余家嫂子感激道:“多亏了夫人您的提携和照顾,若不是您给的机会,小姑这辈子怕是只能屈居于后宅,闲看几本医书,偶尔给家里人看看小病罢了,哪能像如今这样,有了这样好
的机会一展所长,备受外人敬仰呢!她啊,虽然忙了,但比以前快乐多了,家里人看她这样子,倒也不好再拒绝她继续行医了。”
余老大夫就别说了,他一直对余芷都非常纵容,倒是余芷他爹和他娘有所异议,不是很愿意让她一个小姑娘去受这个苦。
叶蓁蓁眉头一挑:“哦,余家伯父伯母的态度软化了?”
“是呀,只是前几日才寄来家书,言语间十分担心小姑的亲事,让我再去探一探口风。”余家嫂子苦恼道:“但小姑的性子好强,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我们都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