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前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来时没太注意,广场中果然有一座彩楼拔地而起,彩楼是用木头搭建而成,大概有三层楼高,间或有红色的绸缎和彩球悬挂其上,迎着秋风招展飞扬,格外吸引眼球。
彩楼下有四只颜色各异的狮子,有红白相间、有纯粹的嫩黄色、有红黄相间,甚至还有一只浑身粉色的狮子趴着地上甩尾巴。
其他三只狮子也没有闲着,红黄相间的那只狮子转着脑袋四处张望,大大的眼睛时不时好奇地眨巴几下,引来人群中一阵欢呼。
剩下的两只更加憨态可掬,它们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毛茸茸的大脑袋偶尔碰在一处,引得耳朵一颤一颤的。除此之外,它们的屁股也不安分,不停地扭来扭去,圆嘟嘟、颤悠悠的,萌得人心都快要化了。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和欢呼声愈发响亮了,特别是那些小朋友们,纷纷拉扯着一家大人的衣裳,哭闹着要和大狮子玩呢!
果然,大猫咪加上毛茸茸,没有谁能够抵抗得住这种双重暴击。
叶蓁蓁和孩子们在周书吏的带领下来到衙门预留下来的最佳观赏位置,她们到位时,崔维桢和杨同知等人也来到了牌楼前。
他们才刚出现,本来有些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叶蓁蓁等人感受不深,周书吏却感慨不已。
他是第一次见到百姓如此有纪律性,先前那位知府大人在大场面说话时,无论衙役们如何鸣锣提醒,这些百姓依旧指指点点、嘈杂不堪,足见愚民属性。
当然,这是他乃至大部分官吏们在此之前的认知,直到现在被颠覆。
不愧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知府大人啊。
崔维桢并不知底下官吏们的心理活动,在杨同知开场之后,他才在如山如潮般的掌声中登台讲话。
广场宽阔,人群挤挤,崔维桢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清晰而坚定地在广场中回荡。
许多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知府,很快就被他的仪表和风姿所折服,叶蓁蓁甚至还能听到后头有小姑娘念叨着“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酸诗。
“知府大人乃世间少有的青年俊杰,至今不过二十多岁,哪里好了?”似是那小姑娘好友的人反驳了一句。
“你不懂,崔知府成亲了。”小姑娘语气幽怨极了:“太可惜了,我是绝对不可能为妾的。”
叶蓁蓁:“……”小姑娘,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同样听到这番话的
三个小朋友:“……”
崔执端坐不住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觊觎他家爹爹?现在他可不是不懂小妾是何物的小朋友,为了维护他娘的地位,这时候他很有必要站出来。
“两位姐姐,你们死心吧,我爹爹是不会喜欢你们的。”
后面的两位小姑娘被突然转过头来的小郎君吓了一跳,等到听明白他的话,脸上又迅速涨红了起来。
原来是遇上知府家的小公子了。至于小公子旁边的美丽妇人,其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当着正主的面儿觊觎人家的夫郎,再怎么厚脸皮的人都会觉得害臊,更别说这两个尚未出阁的少女了。
“夫人,我们……我们……”两个小姑娘试图解释,然而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蓁蓁倒不至于这么小气,毕竟这样的小姑娘遇见的多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连御前裁判都经历了,这些连小风浪都算不上。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们不是在夸我家郎君吗?”
“是是是,我们就是这个意思。”两个小姑娘如蒙大赦,偷偷舒了口气,连神情都自然了许多。
这两个小姑娘的身份估计也不一般,不然也不能占据这般得
天独厚的地势条件。
叶蓁蓁并没有多问她们的身份,免得她们误会,两个小姑娘看到宁国夫人并没有继续深谈的意思,反而失望地叹了口气。
崔维桢的讲话很快就结束了,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崔维桢并没有在高台上多待,直奔妻儿所在的地方,崔执端立马迎了上去:“爹爹,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
他一边说话一边招手,崔维桢看了妻子一眼,顺从地半蹲了下来,崔执端踮起脚尖,附在爹爹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还回头看了那两个小姑娘一眼。
叶蓁蓁:“……”她大概猜到这个小子说什么了。
果然,崔维桢嘴角上扬,朝叶蓁蓁看来的眼眸中泄露出点点笑意来。
“你自个儿招惹的桃花,笑我做什么?”
带他走进来,叶蓁蓁小声抱怨了一句,崔维桢眼中依旧带笑,说道:“我只是想到某人打翻了醋坛子,就觉得好笑。”
“哼,你想多了,我才不在乎呢。”叶蓁蓁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
“当真?”
“当真!”
崔维桢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口是心非。”
叶蓁蓁睁圆了眼瞪他,这人怎么突然间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
她这般亲密了?
直到后边再次响起两位小姑娘的窃窃私语,哪怕是压低了声音,听力极好的叶蓁蓁隐约能够听到些许词语,羡慕之情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