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身没力气。
昨天晚上……
她好像跟四哥在一起让裴离抓住了,然后被他带去跟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吃饭。
裴离让她剥了一盘子虾,却一口都没吃。
他还给她倒了酒。
再然后……
她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禾儿小姐醒了?洗漱来吃饭吧。”
陈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
慕容禾费力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重若千斤的脑袋。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陈妈把干净衣服放到她手边,自然地笑道:“小姐昨天醉了,是裴先生带您回来的。”
裴离带她回来的?
慕容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没有半点遭受过虐待拷打的痕迹。
既然裴离没有惩罚她,那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她的酒品……可能没有很差?
想起从前,她倒是见识过四哥慕容殒喝大之后的情形。
四哥醉醺醺地抱着大哥喊小美人,手爪子不老实地伸进大哥胸口摸着,还硬是要跟大哥亲嘴。
慕容禾记得大哥当时脸都黑了。
激怒大哥的后果很简单——那天之后,四哥去宫外的猪舍里喂了一个月的猪。
大哥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慕容禾浑浑噩噩地洗漱完之后出了卧室,肚子里火烧火燎,确实有点饿了。
陈妈说今天的早餐有白果糕和鲜肉青团,是她爱吃的。
慕容禾兴冲冲地来到餐厅,还没靠近餐桌就僵住了。
门口的沙发上赫然多了个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人。
裴离慵懒地拿着份金融报纸在看,见她出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慕容禾能感受到,他是在故意等着她的。
“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慕容禾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两只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似的,半步都迈不出去。
男人把报纸随手放在一边,扯着唇角笑了笑。
“想知道?”
那笑容显得阴森森的。
慕容禾张了张嘴,心虚地垂下了头。
其实她就是随口一问,也没那么想知道。
她主要想知道裴离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裴离微微仰首,神情倨傲地冲她摆摆手。
“想知道就自己过来看。”
慕容禾不敢迟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顺着裴离的指引看过去的那一刻,慕容禾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男人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圈还没消下去的牙印,带着隐隐约约的血痕。
喉结处的印记更是格外明显,似乎被人啃咬了不知多少次。
裴离冷哼一声,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看清楚了?”
现在知道怕了,昨晚抱着他脖子啃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小女人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半步,像是在怕他随时会冲过来拧断她的脖子似的。
“这个……不会是我……”
裴离冷笑着反问道:“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自己咬的?”
见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脖颈看,慕容禾忍不住使劲缩了缩。
他……不会是要咬回来吧?
男人俊美尊贵的容颜似乎化作了青面獠牙的凶兽,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口咬断她的喉咙。
猜到了她不切实际的臆想,裴离倨傲地抱起了胳膊。
“我不属狗。”
慕容禾愣了一下,忙不迭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属龙。”
听她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裴离警觉地眯了眯眼。
她居然连他属相是什么都知道,看来也不是在任何方面都傻。
只要他耐心一些,这父女两个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肚子叫了,过去吃饭吧。”
慕容禾惊诧于他难得的和颜悦色,下意识羞涩地捂住了自己不住抗议着的肚子。
坐在餐桌前,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裴离一眼。
男人重新开始看起了报纸,似乎早已经吃过了。
慕容禾悄悄舒了口气,安安静静吃着饭。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裴离把报纸往下移了几分,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纤细的身影。
吃相倒是还不错。
小口小口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像极了公司楼下那只被养的肥肥胖胖的蠢猫。
这样想着,裴离的戏弄之心骤然升起。
“知不知道昨晚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慕容禾咀嚼食物的动作顿了顿。
她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裴离能彻底忽略自己,但是很显然,她的希望又落空了。
从裴离的视角看过去,那颗小脑袋往下埋得更低了。
显然是心虚坏了。
慕容禾嘴里还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含含糊糊道:“不,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光看裴离脖子上那一圈牙印,她就能猜到自己估计是耍酒疯了。
疯得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