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上千的冥魂过去了,我赶紧将祝一帆喝了过来。
“师父,牛羊保住了!”
我打断他道:“甭管牛羊了,你马上随我跟着这队冥魂道渝城去!”
祝一帆一皱眉头道:“恐怕不行啊,师父,我还是个活人呢!以我的速度,怎么可能跟的上这些亡魂?”
一着急,把这茬忘了。
“你这未褪去的肉身简直就是个拖油瓶啊!”我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走一步,你天亮以后再赶往渝城。至于岳敖和刘大进,咱们不等了。以岳爷的脑子,一旦在蓉城寻不见你我,一定也会发现端倪,赶往渝城的!”
祝一帆眨了眨眼,道:“师父,我有主意了,你等等我。”
说完,祝一帆急匆匆进了碉房。
没一会,这家伙离魂出体地回来了。
“你小子这是……”
“我把肉身留在这里了,我告诉了康巴阿爹,就说我要静修几天,把我放在他们家的佛堂里,不用吃喝。”祝一帆道:“等渝城事情结了,我再回来魂魄归身不就结了。”
我摇摇头道:“这太冒险了!你小子修为不高,离魂三天之后,想要在魂魄上身就十分困难了。”
“没关系!”祝一帆道:“我猜测,此番阳间一行之后,决战也就不远了,以后你一定多在冥间。我这阳间之躯,多有不便,所以,即便是这次不能回阳,那就当寿终正寝了。”
我多少有些惋惜道:“你要知道,我和岳爷木爷他们都是以阳寿尽冥魂出的方式入冥的,这让我们保证了足够的阳修历练。而你,年纪尚轻,早早脱离肉身,以后你的阳修就难有造诣了。”
“无所谓了!”祝一帆道:“术业有专攻,以我之天资和机遇,恐怕很难赶上你们那一辈的修为造诣了,但是,我却可以在鬼医之术上,有长足进步。这肉身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常在你身边对我的医术却大有裨益。”
我点点头道:“也好,既然你深思熟虑了,就随你吧。”
我带着祝一帆赶紧跟上了这冥魂的队伍,风驰电掣般朝渝城进发。
“师父,我不明白,刚才那罗刹朝你交代,渝城怎么又冒出了一个怖畏霜来?我明明记得,上次托林寺一战,八大魔罗剩下的几位都已经如数登场了啊。忉利雷娑竭风夜璇玑早就别你所杀,而剩下的五个包括镇星云在内,咱们也见过了,为什么这有来了一个怖畏霜来?”祝一帆一边疾行一边朝我大声问道。
我一笑道:“你难道没发现这个名字有什么异常吗?”
“弟子愚钝,一时不能想起来!”
“上古太玄经有言,天地有常,万物更新,唯风雨雷电,云玑日月不变也。玑,乃是天玑之意,也就是我们说的北斗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地有正常的跟新轮换,所有事物都会有生老病死,只有风雨雷电云星日月是不变的。这八个魔罗,分别被冠以这八个字,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永生不灭的意思。对比之下,这个怖畏霜是不是就显得不伦不类,没有出处了?怖畏乃是恐惧无形之意,而霜则是雨雪转化之物,合在一起,算是有变化莫测之意,所以,如果我没猜测,所谓的怖畏霜就是孟极给自己胡诌的名字,故意模仿八大魔罗,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祝一帆惊道:“难到说,孟极比这八大魔罗地位还要高上许多?”
“那是当然!”我正色道:“实际上,隋云鹤先前已经说过,这八个魔罗不过是魔族的中级官吏,只是神魔大战之中,魔族能征善战之辈都已经被杀,这才有了隋云鹤代主魔族,八大魔罗入阳潜藏的事。如果我没猜错,孟极和夜摩天罗关系应该最为密切,他和隋云鹤一明一暗主导着魔族这么多年的‘复兴’大计。”
“如此说来,想要让孟极反水夜摩天罗,跟着你入天重回牝光,这简直太难了!更何况,还有镇星云和吉乌日两个魔罗坐镇……”
“是啊,孟极不比祸斗穷奇,绝非武力和心理战术就能改变的。”
祝一帆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说,你已经杀了镇星云呢?”
“呵呵,这就不明白了?兵法攻谋篇有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如今魔族势大,我说我已经斩杀了八大魔罗,就是给吴杨超一点勇气,否则,他会更加畏缩不前。至于隋云鹤,我告诉他我已经杀了八个魔罗,就是要他死心,我还需要从他口中榨取更多有用的价值信息。而对魔族,就算他们知道我在撒谎,也对我毫无办法,他们总不能对外直言,镇星云活的好好的就在阳间,就在渝城吧?如果他们这么做,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们不傻,不会这么做的。”
“我明白了师父,其实镇星云的死活对你来说没任何意义,以他的修为,现在根本威胁不到你。但他已死这事对别人却是一种标志。尤其是对吴杨超来说,这是加速他们之间决战的好消息。你老可真是狡猾……”
“嗯?”
“不不!嘿嘿,我是说您聪明。”
一边对话着,我和祝一帆随着冥魂已经风驰数百里,卯时未过,我们就已经从遥远的康巴高原到了川渝山地。
渝城这座新兴的大都市就依附在山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