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出场便一鸣惊人,没辜负我这老父亲一般的殷切希望。
这家伙解着恨一般将大斧螳螂的内脏吞噬了之后,丢下剩下的螳螂身体,扭头继续贪婪地吸吮鹿血去了!
那股子大战之后风轻云淡的风格,颇有我当年气韵。
要不是他本身是条蛇,我认他当干儿子的心都有了,哈哈!
金世宗和周围的太监、宫女一样,惊骇异常,余光几次偷瞄我的表情,但那股子端着的王者架子,让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波动,又安然坐到了椅子上!
“将军的虫有点意思!不过,朕的这只大斧螳螂昨儿和黄金蝎厮斗的时候,受了伤,是朕让人将它从黄金蝎的口中救出来的,所以,将军的这只蛐蛐赢了它,多少有些侥幸!”
我淡然一笑道:“陛下说的是,不过,我刚才说过,我这只虫,要斗的是陛下这宫中所有的虫,所以,陛下不必在意这一时得失,尽管继续出战即可!”
我越是表现的轻描淡写,金世宗越是愤然,表情严肃道:“来呀,放虫!”
老太监刚才也眼见了蛐蛐秒杀大斧螳螂的一幕,此时不禁有些迟疑,低声询问道:“陛下,这次用哪只虫,要不就用黄金蝎……”
“杀鸡焉用牛刀?”金世宗凛然道:“我刚才没说过吗?黄金蝎乃我镇园之宝,去,取只多棘蜈蚣来!”
老太监噤若寒蝉,慌忙朝身后一挥手,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红泥瓦罐上来了。
这多棘蜈蚣往浅瓮里一放,就迎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这两者大小差距太大了,七爷不过半寸多长,而那多棘蜈蚣却足足有十多厘米,脊背黑中透红,颚头油光锃亮,身下断了几条腿,这都是平时厮斗留下的痕迹。
七爷还是那副傻吃孽睡的德性,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旁多了个“庞然大物”,一边吸血一边聒噪的鸣叫着,惹得金世宗十分嫌弃。
多棘蜈蚣显然比大斧螳螂更懂策略,进了浅瓮之后,并没朝七爷奔去,而是也假模假样爬到鹿肉旁,用口器咂摸起了鹿血。不过,它见七爷丝毫没有警觉之后,便马上沿着鹿肉,反向朝七爷的尾巴迂回了过去。
金世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它认为这一场已经大局已定。
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七爷是个得道之蛇,有内力,有修为,我也会认为它死定了。因为以蜈蚣的偷袭速度,只要咬上一口,就能将毒素注入体内,可七爷到底是七爷,就这蜈蚣的那点套路,简直low爆了……
这不,七爷跟它玩起了捉迷藏。
蜈蚣反向迂回过来的时候,七爷大模大样也转了半圈,跑到鹿肉的那边去了。
等蜈蚣又跟了上来的时候,七爷又绕回了原来的位置。
如此反复几次,一旁的金世宗看的气急败坏,大声道:“这是斗虫吗?这是藏猫猫,来呀,把他们给我拨到一起去!”
“是,陛下!”老太监不敢迟疑,拿着小木棍,上前将蜈蚣和七爷挑弄到了一起。
蜈蚣见策略已经不管用了,干脆直接亮招,仗着身大体长,锋芒毕露,直接掩杀上去。一边用口器撕咬七爷柔弱的肚皮和尾部,一边想用第一对螯蜇伤七爷的后背!
七爷又被搅了胃口,也真气坏了,这次这家伙根本没躲,直接和蜈蚣厮斗在了一起。
那蜈蚣用身体将七爷抱成了一团,除了那对活灵活现的大触角还能看见,几乎已经不见了七爷的身体。
“好,打得好!”太监和宫女们为了讨好金世宗,在一旁纷纷叫好。
可我分明看见七爷在被包裹的瞬间,突然一张口,用内力喷出了一股小火苗,瞬间,将蜈蚣的那对毒敖给烧卷了回去。
蜈蚣吃了疼,大概知道这特麽蛐蛐有外挂,松开七爷要走,奈何七爷开了外挂就停不下来了,追着蜈蚣撕咬,最后那蜈蚣被它赶到了鹿肉下,在众人视线都被挡住的瞬间,他故技重施,又是一股火苗,一瞬间将那蜈蚣头给烧成了黑色!
可怜那蜈蚣,到死都没搞明白,这特麽的破蛐蛐怎么还能放火呢!
“咦?多棘蜈蚣怎么不动了?朕怎么好像还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金世宗见情况不妙,赶紧叫道:“快,看看怎么回事?”
老太监上前将七爷拨开,将蜈蚣从鹿肉下面拉出来一瞧,扭头颤声道:“陛下,这……这多棘蜈蚣……死了……”
七爷的吃欲被搅合了,它也彻底疯了,抱着老太监的小棍,嘎吱嘎吱就咬,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老子就是杀星,你们放马过来啊。
金世宗见状,大手一挥:“好嚣张的小畜生,还敢示威?来呀,上虫,给我上重甲的,我就不信了,小小蛐蛐的口器,还能咬死重甲不成?”
这次,被丢进去的是一只雄性巨角金龟子,这是一只足足有七八厘米重的大甲虫。前面长了一对类似独角仙一样的大犄角,后背的甲壳泛着绿光,全身光泽如铁。
这类斗虫都是以耐力著称,当它们将对手气力耗尽的时候,才会用对角将对手顶死!
所以,这甲虫一进去,马上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装起死来。
平常时候,其他斗虫上前折腾一通,丝毫不会伤他分毫,可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