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却不给邱雪崖思考的时间。
“现在就把邱雪崖暂时关押起来,待本宫请示父皇后,再来继续调查。”
说完,他又看了燕染儿一眼:“你也回自己的房间,不许出门半步。”
虽说在绳愆厅,是邱源说的算,但这次事件明显不一般,燕云直接压过了邱源,不是以学子的身份,而是以皇子的身份直接下达命令,邱源也无可奈何。
只能用眼神暗示邱雪崖,先不用着急,他会想办法。
邱雪崖眨眨眼,无声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邱源:“……”
邱雪崖:“……”还族兄呢,一点默契都没有。
就在邱雪崖将要被押出绳愆厅时,沉默的燕染儿突然开口:“二哥,你总要给邱公子一个辩白的机会,到了晚上,寝房各院都是要锁门的,他想要无声无息地离开,应该不可能吧?”
邱源此时目光一凛,抓住这个机会,不等燕云开口,便接口道:“二殿下,事情发生是后半夜丑时左右,地点又是在文花园那里,离寝房中院还些距离,每个院落都有先生守着,我们可以问问中院的守寝先生,昨天晚上可有人出入。”
邱雪崖眼睛一眨,看着两人笑了,明白他们是在给她提供线索,让她有机会找出自己当时不可能打人的证据。
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燕云,邱雪崖呲开白牙:“算了,先生,关就关吧,学生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清学一个清白的。”
燕染儿和邱源同时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这么认命,这和她最近的表现不太一样啊?
邱源皱起眉头,无声地问她怎么回事。
燕染儿也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选择为自己辩解。
邱雪崖只能咧咧嘴,苦笑了一下。
……
刚考完试,学子们难免都有些松散,守寝先生管得也没那么严,可不严,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管。
任涛是个赌徒,有时间就喜欢摆庄赌几盘。
这天晚上吃完了晚膳,他便在自己房间摆上了牌九,呼朋引伴,到房间去玩。
邱雪崖现做为前三堂大红人,任涛亲口认的崖哥,自然也被请去了。
本来这里的牌九邱雪崖不会玩,但任涛教了两把之后,她便学会了,开始亲自上场跟着他们玩,玩得不大,只是少年们一起排解最近考试带来的紧张情绪。
这中间他们的叫嚷声都有刻意地压制,影响不到他人。
只是当巡寝先生在任涛门口停下来时,一群少年,还是紧张够呛,赶紧吹息蜡烛,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邱雪崖躲在角落里,还挺怀念这种感觉,当初上警校的时候,她们寝室四个女生,个个汉子性格,她在里面算是最像女生的了,时常在寝室关灯的时候,一起打着手电筒子吃火锅,打游戏,斗地主,好几次差点被寝室阿姨发现,都是像现在这么缩着,等人一走,继续嗨!
果然,从古到今的学生都一样,先生一走,他们又开始玩了起来,玩到下半夜的时候,有人去茅房,一回来就骂骂咧咧的:“真是没长眼睛,这是没睡醒就跑出来上茅房吧?也不怕掉坑里。”
那天晚上大家进进步步很多次,不少人一进来就吐槽,要么被蚊子咬了,要么太臭,要么拉肚子了。
大家说什么,邱雪崖并没有记得太清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从昨天晚上,到今日凌晨寅时一刻左右,她根本没出任涛的房间。
一屋子的同窗都可以作证,可是她却不能说。
这话要是说出去,任涛那些人估计得跟着受罚,他们那是属聚0赌,罚得绝对不会轻。
事情还未到死路,她看了一眼邱源,后者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让她先安心。
但他眉头紧皱,明显并不乐观,大概是担心如果皇帝派来的人是二皇子的人,会强加罪名。
邱雪崖倒是比他乐观,一是觉得燕齐绝对不会让燕云一手遮天,在毫无证据之下强加罪名,二是正好趁机会看看在她被关起来时,有哪些人行为异样,也许那个人就是真正的打人凶手。
在被带走时,她还笑呵呵的低声让邱源注意最近行为异常的人,对方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回头看了燕云一眼:“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二皇子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的。”
道理明白,可现在也只能暂且这样了。
邱雪崖被带走了,燕云颇为得意,原本以为暂时无法抓到邱雪崖的小辫子,只得从老六那里下手,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
现在就算万莫规在父皇面前把他夸出个花来,恐怕父皇也不会钦点他的祭乐了,万莫规想借这个机会向老大示好?他怎么可能让其成功,助长老大的势力呢。
刚走出绳愆厅,他叫住燕染儿,上下打量着她,随后有些不适地往前走了两步,才这停下来。
这个妹妹长得美则美矣,可是比他这个哥哥还要高,怎么看都不顺眼,蛮族就是蛮族,哼!
“六妹,你把太后佛经撞到了水中这件事,本宫可以当是不知道,只要你好好听二哥的话,往后有谁欺负了你,尽量和二哥说。”
燕染儿歪头看着他,似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