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我们要怎么表达呢?皇上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把太祖皇后的英勇表达得太过明显吧?”一群粉衫女学子把邱雪崖围在中间,一个个小脸儿都苦成了苦瓜。
开始时她们因为可以上台表演而兴奋不已,可后来听说了一些有关皇帝的想法,便紧张了起来,怕让皇帝不满意。
邱雪崖转着手中的玉箫,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想皇上并不是完全想要否定太祖皇后的功绩,他只是想让我们表达出太祖皇后爱太祖皇帝爱得很深,而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便会变得柔情似水,便会一切以这个男人为中心,他想要的是太祖皇后当时失去太祖皇帝就不能独活的意境。”
这时,坐在人群外的燕染儿突然开口:“可柔情似水不代表软弱,全心相许也不代表以身相附。”
邱雪崖没想到在这个的时代,竟然会在女孩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观点,当时她看向燕染儿时的目光惊艳得差点就要被误会是一见钟情了。
而事实证明,燕染儿的确与众不同,她不止冰雪聪明,以最快速度学会了她改谱的方法,甚至还帮她改曲,帮着她教会了其他人。
同时更是准确地抓住了,她所改曲目所要表达的意境与要领,甚至能以超出她预料。
她只能说,这个公主太低调,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才能。
只是在这过程中,燕染儿提出了一个有点让人想不透的意见。
她说:“虽然这样更简单,但是邱公子最好还是把这些汉字的数字也标上。”
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她坚持,邱雪崖便顺了她。
回到此时,乐声响起,当筝与箫配着琵琶急促的声音响起时,众人一瞬间被带入了一个金戈铁马的世界。
厮杀,哀嚎,痛哭,仿佛一下子从乐声中喷涌而出,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自己上了战场时,箫音仿若鹰啸般响起。
跟着筝音斗转,变得凄美哀伤,隐隐透出生离死别与依依不舍之情,紧接着箫音扬起,两音相和,如同情人间的对话绝别,那绝望的气息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情感丰富的女学子甚至已经眼角含泪。
可就在人们将要沉浸在这一片哀伤中时,筝音猛然拔高,一股豪迈之气轰然而来,如同高山冰雪,猛然砸下来,砸得众人晕头转向。
其他乐声也跟着扬起,一时间气氛高昂,如万马奔腾,又如洪水泄闸。
而那筝音却在此慢慢回落,但奇妙的是并没有被那些高昂的声音压去半点气势,清扬曼妙的声音如同一根天蚕丝,明明那么柔和轻渺,却有着一股任何万物都无法扯断的韧性,直到整首曲子结束,那筝音都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她柔情似水,她坚韧如钢,柔与韧相互交织,一个温柔而强悍的女子跃然鲜活在了人们的脑海中。
她爱她的爱人,因为爱人的即将死去,她痛哭难当,她不想失去她的爱人,所以她必须站起来。
于是,她成为了那个如天神降临般的战神,浴血而来,重新把她的爱人带回到了身边。
在最后一段音落下的瞬间,燕万尘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同出于对于艺术的爱好与向往,他又深切地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让震撼而又身临其境的音律。
包括刚才的祭乐,即使与传统不符,可是却打开了大旻音律的另一个无人探索的境界。
众人沉默着,有的沉浸在音律中,有的在沉思这一场音律的盛宴他们要如何评叛,是依传统而来,还是遵循内心的感动?
一时间,那些原本因为皇上让女学子抛头露面上台的老臣,以有这家前反对女学子上台的先生们都闭了声,一个个坐在那里一脸的纠结复杂。
说不好吧,太违心,说好吧,却又打了自己的脸。
台下,严江流握紧拳头,他对自己的音律十分自信,可是却不能否认,刚刚自己受到的震撼。
他闭上眼睛,甚至还能回想起之前听乐时脑海中吾现的画面,用纯粹的音律,把无形的东西化成有形,这是何等的能耐?
这真的是邱雪崖的音律吗?
不止他,很多人心中都升起了这样的疑惑。
特别是燕灵儿,她不相信燕染儿可以演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明明只是个从小没有母亲,在冷宫中被一个太监养大,连字都是近年才学会的野丫头。
她看向台上,皇帝正复杂地看着台上的邱雪崖,大臣们似乎在争论什么。
本来今日的成绩并不会当场宣布,可是由于邱雪崖他们这一组的表现,太过出人意料,一些意见不一样的大臣,便这么直接现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祭乐不同普通乐曲,若是违背传统,惹怒神灵要如何是好?皇上,微臣觉得还是选严江流等的祭乐为上。”太常寺卿这时直接站到了皇帝面前。
和他一起的还有礼部侍郎,他与太常寺卿的意见一样。
这让严江流一队,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没想到在皇帝面前举足轻重的万莫规这时竟然站在了邱雪崖他人这一边。
“两位大人,音律讲究的是意境,是神会,而不是传统,这一组的祭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