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流等学子像是看疯子一样看邱雪崖,大皇子燕齐则一脸恼怒,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而二皇子燕云则在一旁看热闹,目光还在燕齐的脸上落了一会儿。
只有皇帝燕万尘与万莫规和其他人不一样。
前者是比较兴味儿,似乎很期待她能说出些什么,万莫规却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似乎这样的邱雪崖让他觉得陌生一般。
“朕允了。”
不管邱雪崖会说的好,还是不好,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同意六公主参加雩风节,这足以让众学子震惊,难道还真让邱雪崖拍马屁拍正了?
邱雪崖倒不是全是胡说,记忆中原主确实见地早年皇帝赏给邱侯的那座玉观音,但是若说艺术风格,不管是邱侯还是原主,是真的半分不懂。
不过邱雪崖在以前办案的时候,接触过雕刻,虽说谈不上真正的懂行,但是信口胡说一番还是能骗骗人的。
“皇上采用的是圆雕的手法打造观音,而圆雕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将所之物呈现立体感,可以让人从各个角度观察人的的细节,皇上手中之观音,正看眉目慈祥,侧脸却又威严庄穆,当从背面看,却又能看到衣袖间那飘逸欲飞的纹路,大多观音脚下分明是莲花座,而皇上却不拘泥传统之法,直接雕以腾云驾雾之势,想必当时皇上想的是,观音菩萨正欲从人间飞往天界吧?”
当她说完,燕万尘没有马上说话,其他人更是半点声音不敢出,严江流偷偷低头撇了下嘴,心道:看你怎么死。
二皇子燕云则幸灾乐祸地看了大哥燕齐一眼,后者没看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邱雪崖。
但这些人的反应都不足以影响邱雪崖,只有燕染儿的目光,让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抬上解剖台的猴子。
温柔的视线像是一把薄薄的手术刀,正一片一片地切开自己。
可当看向她时,那种感觉又会消失,只看到一双美目盯着你,仿若含情。
邱雪崖:“……”这到底是暗恋我,还是暗杀我呢?
“哈哈哈哈……”燕万尘一阵愉快的大笑声,打散了所有人的心思:“好一个不拘传统,没想到朕今天微服而出,竟然还遇到一个小知音,好!好!”
皇帝一边两声好,足以证明了他的态度。
一时间,众人的神色俱是有了变化,严江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礼仪,直视向皇帝。
二皇子燕云先是不敢相信,后又见燕齐得意地看向自己,只得恼怒地垂下了眼,怕被皇帝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女学子看那一张张笑得灿花的脸,若不是皇帝在此,可能已经大笑拥抱在一起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与男学子们一同比赛。
反倒是当事人邱雪崖比较淡定,她还在研究燕染儿,可此时后者早已收回看她的目光,朝着皇帝盈盈福身:“儿臣谢父皇恩典。”
邱雪崖这才想起来,自己该谢恩了,只好再次跪下:“学生谢皇帝恩典。”
燕万尘负手走过来,他先是看了燕染儿一眼,然后愣了一下,好像今天才看清自己女儿的长相一般。
随后恢复正色,道:“小六啊,你既是出赛,便代表着咱们皇家贵女,可不能丢了朕的脸面。”
燕染儿:“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燕万尘点点头,低头看邱雪崖:“刚才听你说到太祖皇帝与皇后之事,朕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邱雪崖低头,等着皇帝继续往下说。
“既然朕为你开启了先例,你也应当有所回报于朕,是吧?”
邱雪崖:“能为皇上效劳,是学生之大幸。”这是要干嘛?
燕万尘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对女学子的音律造诣了是如此肯定,那么在祭乐之外,朕想让你们做一曲有关太祖皇帝与皇后在嵬崖沟之役的事迹的乐曲,用以后代传唱,纪念太祖皇帝与皇后。”
燕万尘此话一出,连万莫规都有惊讶了一瞬,但很快他似乎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看向邱雪崖的目光复杂了一几分,像是有些遗憾,又仿佛有些期待。
有些学子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但严江流及两位皇子却也慢慢回过味儿来,特别是刚才还嫉妒邱雪崖被皇帝夸奖时的严江流,此时反而幸灾乐祸起来。
邱雪崖眼睛闪了闪,随即弓身施礼:“学生遵旨。”
燕万尘哈哈一笑:“好,好,年轻人有自信,朕等着你的对太祖皇帝与皇后的颂音。”
皇帝一离开,大皇子不顾二皇子幸灾乐祸,就把邱雪崖给拉到了一边:“邱雪崖,你太得意忘形了,你明白父皇让你做曲纪念太祖皇帝与皇后的意思吗?”
邱雪崖:“嵬崖沟之役,当时太祖皇帝被困嵬崖沟,本以为突围无望,已经然做好了国共存亡的觉悟,但在最后关头,太祖皇后凭两千残兵,不顾自身生死,突入重围,救出太祖皇帝,这件事迹,大旻子民无人不晓。”
燕齐狠咬着牙,手指着她,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这时跟在燕齐身边的蒙子究冷冷地看着他:“邱雪崖,本来还以为你这些年来只是在藏拙,是厚积薄发,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我又开始怀疑你的书是读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