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涛怎么也没想到,邱雪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单刀直入地问六公主当天的事情。
他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被打死也不说实话。
“六公主那天为什么那么早要去我们的考室?按说那天六公主也要考试的吧?”邱雪崖站在燕染儿面前,态度有礼,但目光却有咄咄逼人,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有半分退缩之意。
燕染儿迎视着她的眼睛,也无半分躲闪:“本宫那日的确去了广业堂的考室,是代三哥送点东西。”
燕广这时点头:“的确如此。”
邱雪崖直视着燕染儿的眼睛,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六公主给何人送东西?送的又是什么?”
说完,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合礼仪,赶紧退了一步作礼:“在下并不是怀疑公主,只是想从公主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还请公主恕罪。”
可这还是晚了一步,其他的学子们个个在一旁指着她大骂:“邱雪崖,你好大的胆子,你凭什么像审犯人一般审问公主,你这是大不敬,大不敬之罪你知不知道?”
学子们当中有人看不过去,大骂出声,甚至比燕染儿本人还要生气,邱雪崖也意识到自己问话的方式可能有些问题,这是职业病犯了,不自觉地就把人当成犯人审问了,这也是她后来道歉解释的原因。
正待她要换一个方式问时,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带着凌厉的风,她的反应极快,头未回,一把抓住那只手,一个旋身,就要给对方过肩摔,但让人意外的是,手的主人身手不错,竟然在半路朝着她的面门踢了过来,她只得伸手隔挡,两人同时退了一步,她看清了眯人是谁。
严江流站在燕染儿身前,瞪着邱雪崖:“邱雪崖,六公主脾气好,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后山之事,你不要得寸进尺。”
邱雪崖也不知道他是哪只眼睛看出这燕染儿脾气好,心地善良的,在她看来,这六公主可不简单。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严江流,我只是问公主几个问题,你激动什么?难不在你怕公主说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六堂虽然是左右对称两排,距离不远。但率性堂的学子很少与其他堂的学子有来往,毕竟人家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不屑与这些平时只知玩乐的公子哥相交。
所以,邱雪崖这么说是故意气严江流的,这家伙从她来时就给她找麻烦,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不欺负一下对不起自己。
果然,严江流生气,红着脸大叫:“你胡说八道。”
邱雪崖:“既然我胡说八道,严兄这么生气干什么?该不会因为吃醋,所以故意陷害我吧?”
明明是先有作弊,后才有她误闯后山唐突公主之事,她却故意颠倒先后,果然气得严江流脸眼红脖粗。
见人气得差不多了,她见好就收,正要要转移话题,将这个小纷争按下暂停键,却不知严江流之前就在心上人面前输给了她,这次又被她在心上人面前污蔑,当时气血直冲脑门,根本就忘了自己平时时刻记在心间的气度与胸襟四字。
举起拳头,就朝着邱雪崖打去,邱雪崖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严江流既然入了率性堂,自然是文武皆可,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挡开了邱雪崖的那一记过肩摔。
邱雪崖连退两步,避开他这一拳,同时伸手隔挡开他又挥来的拳头,甚至还有空闲朝着燕染儿和燕广的方向叫了一声:“三皇子,六公主,你们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防御,可没打架。”
燕广此时玩世不恭地倚着旁边的一棵树看热闹:“这邱雪崖还真挺有趣。”
他平时就随性爱玩,遇到有意思的事物定然要凑个热闹,此时不止不管,还一副要看戏的样子。
他没说什么,燕染儿自然也不会说了,静静地在一旁看热闹。
就在这时,第三个人的惨叫声,以及一个冰冷严厉的声音同时响起,正在交手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只有邱雪崖听到了身后有人惨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李春正在捡之前被他收起来的随堂笔记,刚好一阵风吹过,那笔记掀起了几页,她原本并不专注的目光突然一定,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严厉的声音。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在此做什么?”
学子们人人吓得噤若寒蝉,邱雪崖反应迅速,反手就把还还没来得收回拳头的严江流给拉过来,搂住脖了,哥俩好似地道:“哦,刚才严兄正在指导我拳法,是吧,严兄?”
说着,他用力勒了勒严江流的脖子,后者恼怒地看了她一眼,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地点点头:“是。”
邱源冷冷地看着二人,似乎是在判断二人说的是真是假。
就在这时,刚刚被撞到的李春突然捂着肚子倒到了地上,众人吓了一跳,他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嘴角甚至还流出了血丝儿来,身边的学子赶紧扶住他,说:“刚才李兄好像是被邱雪崖撞到了。”
如果只是在指导拳法,能把人撞得这么严重?这力道,两人分明就是在打架。
可也有学子为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