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白苏苏看着十分擅长农作,他也能从中学到东西。
周溪溟锄地,白苏苏也没有闲着。她去就近的池塘提水回来,周溪溟在前面翻土,她就在后面浇水。
两个人配合协作,效率自然也就高了许多。不过两个时辰,五十亩地便就全部翻新完了。
白苏苏累得直喘粗气,将木桶倒扣,坐下来休息。
反倒是周溪溟气定神闲,好似没事人一样。
“你不累吗?”白苏苏讶异地看向他。
“不累。”周溪溟语气淡然。“这种活对于我来说轻松得很。”
“……好吧。”
周溪溟虽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但他瞧着也不算壮实,而且前不久还受了伤,白苏苏还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苛待他了。没想到周溪溟锄了五十亩地跟走两步似的,连气都不喘一下。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哈。
看着眼前已经翻新过的地,再对比一下刚来时有多荒芜,白苏苏忽然觉得有周溪溟在也挺好的。
至少周溪溟干力气活厉害得很。
如果今天只有她一个人,估计要忙个两三天才能打理完了。
“不过我只是觉得在你家住,总该做点事情报答,你别真当我好欺负,处处压榨我。”
周溪溟被白苏苏盯得浑身发毛。
切,拽什么拽!
白苏苏内心狂翻白眼。
“走吧,回去。”
她还惦记着家里那两个小家伙,待到休息够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也不知道敬山醒了没有,有没有闹。
“这就完了吗?”周溪溟显然没有想到,今天的任务会这么简单。
“要不然呢?”白苏苏显然把周溪溟当成了傻子。
“地这么干,你就浇一遍水怎么够?”周溪溟眉头紧皱。
“土壤板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水浇得太多。尤其是发生暴雨,很容易导致土壤中的空隙堵塞住,造成表层结皮。这种情况反而需要调整浇水的用量和次数。”白苏苏无奈解释道。
她发现自己今日大半时间都用在回答周溪溟的问题上了。
周溪溟被白苏苏的一番发言震惊住。
他一直以为土地干涸就是缺水,只消多浇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白苏苏直接推翻这个理念。
周溪溟心中不由得对白苏苏多了几分敬佩。
果然,术业有专攻,他虽自小熟读文史兵书,也算是知识渊博才华横溢,唯独在农作方面一窍不通。而白苏苏虽是农家出身,但治理田地起来却是游刃有余。
“愣着做什么!走啊!”
白苏苏走了好长一段路,发觉周围没人,回头一看,周溪溟还在原地。
“来了!”周溪溟回过神,扛着锄头立即跟上。
打老远白苏苏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几个人。尤其那周婆子,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哟,苏苏回来啦?这小伙子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瞧着还挺精神。”
一名身材瘦削捉暗紫粗麻棉衫的中年妇人率先开口。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她养的野男人了。”周婆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向白苏苏。“我当是你这两天为什么忽然变了性子,吵着要分家呢。结果是想学人家金金金什么”
“金屋藏娇。”周溪溟看着周婆子这样子实在有些为难,没忍住提醒她道。
“对!金屋藏娇!我就是这个意思!”周婆子重重点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你先进去吧。”白苏苏将门钥匙递给了周溪溟。
左右是她家的家事,没道理让周溪溟掺和进来。而且她也怕外面动静太大,吓着里面那两个孩子。
周溪溟接过钥匙,但是却没要走的意思。
“你先别慌着和你情夫打情骂俏,我今儿个来是有正事找你的。”周婆子冷哼,一双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瞪着白苏苏,模样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我儿子看我腿被你弄伤,心疼我,跑来找你讨要说法,你居然打他。白苏苏,他可是你堂哥!”
说罢,她拉过白舟实,撩开他衣袖。
“你看,手都被你打红了!你说吧,怎么解决。反正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的。”
方才白舟实躲在几个妇人身后,白苏苏还没发现他。本来以为他敢拿刀吓唬人,应当是有些脾气的,没想到却是个实打实的怂货。白苏苏忍不住发笑。
“你居然还敢笑!”周婆子气极,扯着嗓子大吼。
“蚊子咬一下都比你儿子伤得重,你居然还好意思来找我讨说法?讹钱也要动动脑子吧。”白苏苏眉头一挑,语气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伤得再小那也是伤,要真论起来,你把我腿弄折了我还没找你赔医药费呢。我可是已经给过你面子了,谁叫你变本加厉,欺负完我欺负我儿子,真当我们家都是软柿子,好欺负的是不是?”
周婆子气势汹汹,挡在白苏苏面前,犹如一堵肉墙。
“那行,你要跟我谈说法,我今儿个就好好跟你谈谈”白苏苏放下木桶,双手挽臂,做出副要和周婆子争论的模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