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呢?”
白敬云不安地绞着手指,脸上挂着委屈的泪珠。
他很害怕,害怕已经失去了父母,还会失去姐姐。
看到他哭了,白苏苏叹了口气,掰正了他的肩膀。
“如果是你,受了重伤去求救,还被扔了出去,会很绝望?”
白苏苏眼神严肃,语气冷硬:“你不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吗?”
白敬云一把扑进她怀里,委屈地抱住了她。这才大声地哭了起来:“姐姐,我不要你有事!”
白苏苏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两个失去父母的小团子,对她有多依赖。
他们还这么小,经历了这些,怎么会不害怕呢?
她放软了语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怕,姐姐能救他,不会有事的,乖……”
床上的男人眼皮动了动,听到旁边孩子的哭声,不动声色地睁开了眼。
周溪溟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女子的闺房。这房间布置简单,却不简陋。
甚至可以算得上精巧,内室的白墙十分细腻,即便是皇宫,也没有这样的涂料。
他皱了皱眉,他记得晕倒之前,自己是倒在了一间破草屋之前,这是在哪儿?
白苏苏察觉到床上的动静,警惕地把白敬云护在了身后。
床上的男人擦干净了脸,露出了本来的五官,一双潋滟桃花眼微眯,说是倾城绝艳也不为过。
他的面容比女子还精致,却没有阴柔的女气,身上威势凌人。
周溪溟哑着声,勉强坐直了身子:“你们是谁?是你们救了我?”
他抬头,目光带着些质疑,一个农女,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会深受重伤,倒在我家院子里。”
她微微颔首,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周溪溟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她有这番气度。
他沉默了半晌,沉声道:“我不过是个路人,路上遇到劫匪,才借此地暂避。”
哼,这男人的话,狗都不信。
白苏苏冷笑一声:“不愿意说实话的话,还请公子早些离开,免得我家人受你牵连。”
她转头对白敬云道:“去拿些吃食来。”
白敬云打量了周溪溟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去厨房,把温在锅里的肉端了过来。
闻到肉香的周溪溟,他这次是奉父皇的命,出宫治理灾情。
这小山村,如此破败,这女子居然还能弄到肉吃。
他目光幽深,对这个女子的身份,更好奇了。
白苏苏将碗递给了他,冷冰冰道:“吃过饭你就走吧,我救了你一命,赠了你一饭,也不求你报答,只希望你不要连累我们。”
周溪溟脸色黑了黑,他是第一次被人当成避之不及的扫把星。
“我可否请教姑娘,近几年饥荒不断,你是如何得到这些食物的?”
他的眼神锐利,如同藏了刀子。寻常审问犯人,没有不被他吓到胆寒的。
白苏苏却不以为意,神色自若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她不会对一个不对她坦诚的人坦诚,不过,她自然也想到了合理的解释。
“我有种植粮食的方法,不过,你有秘密,我自然也有秘密。”她岔开了话题:“公子,赶紧趁热吃吧。”
但是周溪溟对白苏苏的兴趣,显然比这碗饭菜更浓烈。
她的秘密,是他想要挖掘的。
“姑娘的心可真狠,我这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也不让我多待上几日吗?”
他俯下身子,凑近了些,语调魅惑:“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呵!想白吃白喝!白苏苏脸色一冷,少来这套!
“公子赶紧吃了饭,留了饭钱就算两清。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嘶——”周溪溟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疼痛难忍。
他举起了胳膊,雪白的绷带上已经又氤氲出大团的血迹。
“这伤口还在流血,实在疼得厉害……”
周溪溟的一双桃花眼微挑,轻轻咳嗽几声,苍白的脸好不可怜。
“可否让我多住两日?”
白苏苏平白多了几分危险的预感,这男人沾上了,就是个甩不掉的麻烦了。
内心警铃大作的白苏苏摇了摇头:“不行,没得商量!”
“呜哇哇呜哇哇……姐姐……”白敬山突然大哭起来,白苏苏心猛地一揪,就见白敬云抱着弟弟一脸无奈。
“弟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哄也哄不好……”
白苏苏接过了白敬山,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断摇晃着。
“怎么了?敬山乖,不哭不哭……”
“呜哇……”白敬山哭得更狠了,看着白敬山憋得通红的小脸,白苏苏苦恼不已。
她也没怎么哄过孩子,这是她的知识盲区。
像白敬云这样会说话的,还可以沟通。可白敬山刚刚一岁,只会吐出几个简单的词,她连他哪里难受都不知道。
“我来吧。”周溪溟主动地抱过小崽子,没想到意外地熟练。
原本在白苏苏怀里哭闹不已的白敬山,小手揪住了周溪溟的衣领,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