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林田田的农学没白学。
人家用来喂猪的老叶子苕藤,她炒出来却是美味。
“总算吃了一顿正常的蔬菜了。”
关思慧一边掩嘴剔着牙上一边感慨:“你们说,这家人以前是怎么过的?”
“不知道!”
“没记忆!”
父子俩小声异口同声。
听着厨房里传出来舀水洗碗的声音,关思慧神色复杂得很。
“我总感觉自己是在虐待她似的。”
咳,真的,就是有那种感觉。
“这个妹妹是很勤快!”
吃过饭,老林同志肯定是不能洗碗,毕竟他是伤员。
然后自己帮忙收拾,林苗苗直接将她推了出来,说她来洗,阿姐休息休息。
“以后对她好点吧。”
老大是亲生的,老三是才生的。
唯有老二,尴尬得很,还是来了几天后才见着人影。
关思慧有时候都在想幸好不是后娘,要不然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会的会的,三个孩子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说起来,林教授觉得自己好富裕。
三千金!
三朵金花呢。
“趁着大中午没事儿可做,说说我们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老林同志很民主。
“先好好种田,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温饱。”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用那么辛苦,我再去画两幅……”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教授小声了很多,因为他看见关思慧母女看她的眼神不对。
“你林老三是能耐了吗,是想要暴富?”
一向是个泼皮无赖的主,没几天就变成了有钱人。
那不是暴富,可能会暴毙!
“记住了,我们的目标是稳,老老实实原种土,过点田园生活才是正道理。”
“是是是,听关教授的。”
老林同志连忙承认。
苦是苦了些,苦也是一种乐趣。
“爹,娘,我洗好了,要不要给妹妹换尿片片?”
这一问,将三人都问傻眼了。
他们谁也没意识到应该要给小的换尿片片。
“我来换。”
关思慧有点脸红,这个当娘的人还没有一个当姐姐的用心。
抱过小家伙,一摸,果然湿透了。
瞬间就内疚得不行。
又狠狠了瞪了老林同志一眼。
“别看我啊,我是伤员。”
老林同志吃过饭后手上就贴着芦荟。
“你别在我面前耽搁我时间。”
不,严格说来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那我去午休一会儿,哎,干农活真是累。”
“我也午休一会儿。”
躺在吱吱作响的木床上,林田田心里很想修一个房。
问题是,老爹卖画的路不能常走,走多了就会被揭穿。
要钱的话还得过点明路。
比如做点什么小生意之类的。
林田田的脑袋瓜子就各种想,各种想。
没有本钱,成本要降到最低点!
最好是不要本钱!
做肉干来卖这种法子行不通。
那就做……
有了!
林田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姐?”
正巧林苗苗洗了尿片片回来:“阿姐,你怎么了?”
“噢,我想小解。”
啧啧,兴奋过头差点露馅:“你快休息一会儿。”
“我不休息了,我看林子里的古萰子黄了,我去捡点回来,等娘出了月子好打布壳。”
打布壳干什么?
林田田完全听不懂这个专业术语!
“三妹的尿片片不用的就可以用来做打布壳,做鞋底也是可以的。”
好吧,这可真是一个过日子的好手,考虑得真周全。
“那……晚些时候去捡吧,这会儿正中午还有点热呢?”
“晚些时候就被别人捡去了。”
林苗苗要的就是热的效果,趁别人怕热不来的机会多捡点。
“噢,那我陪你一起去。”
总不能干活只让她一个人去。
“不用,阿姐,你身体不好,在家歇着。”
真是……太体贴了。
林田田就想不通了,那会儿宿舍的小伙伴告诉她:千万别让你妈生二胎,生二胎出来两个人要掐架。
不管两人相差多远,都掐,没有道理可讲。
可是,她这个妹妹好得让她汗颜啊。
自己并没有怎么付出,妹妹却处处替她着想。
看着她提个竹篮去林里,林田田再次感慨。
“娘,你二女儿又去干活了。”
还是为你准备的。
“打布壳?”
关教授头一下大了:“我咋会那玩意儿?”
“不要紧张,娘,慢慢学。”
林田田嘻笑着告诉她,出了月子可以先去串串门儿,看看别人家的妇女怎么打的。
看样子打布壳是这里家庭主妇的标配技能,必须学上才行。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