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开学的第二天算军训阶段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在那场为期十几天的日子里,我们才算真正的开始试着接触起身边的人,与初次见面那天不同,那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也就是在那段相互熟悉的日子里,我们开始去试着去了解身边的一些人,接触一些人,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磨合后,在接触过的人里找到那些臭味相投的,然后就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很难用团体这样的字眼去形容这种关系,不过又好像找不到别的更贴切的词语。
班级里的小团体组成来源大都来自于宿舍,至少刚开始是这样的,长久的相伴相守相对来说更容易滋生友谊这种化学物品,要不然也不会有类似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类的歌广为流传。
华城技校宿舍的住宿标准是十张床位,南北通透的长方形格局内拥挤着五组同等高度的上下铺高低床,宿舍门入口的位置摞着两组同规格的铁皮柜,柜子里存放着各编号对应同学的生活用品,学生时期的我们生活上好像完全没有隐私可言,那个勉强能装点什么的地方成了每个人唯一的私密存在。与当初那个狭小空间相比更容易让我经常回忆起的还是曾经那些共处一室的人,虽然现在鲜有联系,不过那些人确实曾经出现在过我的生命里,重要且唯一。
关于我舍长的身份除了日常的一些检查或必要出现的场合会被人提起,其他时间好像没什么人过问,除了一个人,我印象里他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或许他偶尔也叫过我的本来名字,只是我给遗忘了。
刘志强,一个明显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姓名,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学生时代的我们从来没有叫过他这个名字,强哥是大部分人对他的称谓。开始的时候也有人叫过他光头强的雅号,最后那个别号在他的一次青筋暴起中消亡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发火的时候,三步之内寸草不生。他不轻易生气,但在整个高一年级没人敢惹。关于他的传说我是在后来才听到的。
华城以北自古以来就民风彪悍,作为华城人口聚集最密集的地区,出了不少群体性事件,当时的不少事件现在都时常会被人提起,所以当地人常说,再野的狗去了城北都不敢乱叫。强哥就来自那里。关于他的传说也源于那里。
那是在军训结束后的返程公交车上我发小赵兵跟我提起的,他总是乐意跟我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也偶尔会讲讲我身边的人和事,共享情报,各取所需。
志强所在的初中作为华城人口最密集区域的中学,人数自然不在少数,一个年级的学生能抵别的区域一个学校的。人多的地方自然就免不了冲突,虽比不上热血高校那般精彩,不过偶尔也会爆发几起群体事件。当事件的影响发酵到一个高度,自然就成了大多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下午,室外的阳光格外炙热,志强和往常一样出现在球场,开始着自己四V四的一场半场篮球运动,中场休息的空挡出现了一伙“黑恶势力”,那是他们邻村的一伙少年,也在那所中学深造,大家都认识,唯独分属两个阵营,青少年时期的团体之间互相看谁都不顺眼,偶尔冲突是司空见惯的事,好像是因为上次的失利让那帮人一直耿耿于怀,那次正好遇到了落单的志强,正好偶遇,找点面子。
“你就是**村的强子。”
“王伟,几个意思。”
“哥几个,会会你。”
场边不一会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不过仅限于看热闹,没有人会愿意无故投入到别人的争斗中去,球友们也识趣的退出了场外,大家是来打球的,不是闹事的。那几人时机选的也挺好,周围没有一个志强的同伙,甚至有人开始怀疑那是一场有预谋的表演。
一挑六,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所有人都认为那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反转却来得猝不及防,战斗开始的前一刻,志强找准机会,一拳打在了领头王伟的眼镜上,镜片被打碎了,好在对方的眼睛没事,那个年纪的男生们冲突,大都考虑后果,知道该往对方身体的哪个部位招呼,一般容易伤到对方面门的动作几乎都会很默契的避开,而志强那一拳稍长一寸,对方眼镜的玻璃碎片就很容易弄伤眼睛,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就是他那不负责任的一拳,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事后,他只说了一句。
“还有谁。”
那伙人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一个个面面相觑,就在他们不知所措时,志强的帮手到了。有人把他被围的消息带了出去,几乎一瞬间的功夫球场里围满了人,当然大都是看热闹的,不过志强的团对也不在少数,本来**村就是方圆十几里的大村,一听说自己村的人被围了,同村的不少人都出现到了现场,志强的势力无形中又壮大了几分,哪怕人群里有被围那伙人的同党也没人敢出面,深怕被卷进去,当时那伙挑事的家伙别提多后悔了。
故事的最后是校方出面制止了那场闹剧,有人告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一路小跑赶过来的,他深怕这群孽障又给他背上莫须有的处分。结果还好,除了一块破损的镜片,没人挂彩,没人受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知道的他来之前,志强做了这么一件事。
他戏谑地抬起闹事者王伟的头说:“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