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心里的郁结算是找到了出口,整个人轻松不少。
“我身子不好,再加上这些年,你们把我当成金丝雀养,我鲜少和外面的人接触,早就不记得了。”
“沐瑶姑娘,人命关天,这雨水就快进屋了,你再好好想想,你要怎么样才能想起?”他十分着急的说着。
她手指用力捏着颗粒,直到破裂,才松开手,粉末落入湖里,鱼儿也不挑食,争相恐后的扬起脑袋吃。
不仅南寨的人该死,北寨的人同样也该死,他们见死不救,统统有罪。
沐瑶浑身被怒意包围,胸口上下起伏弧度很大,她忽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捂着胸口直直倒下。
丫鬟泡茶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抱住主子的身体,她把主子扶回房间。
庭轩伸手上前想要帮忙,但却被丫鬟的一个眼神逼退,他松手那刻,脑海里并没有反应过来身份之别。
回过神来,沐瑶姑娘已经躺在床上,丫鬟从抽屉里拿出瓷瓶,倒出药塞进她嘴里。
可她怎么都不咽下去,丫鬟着急的时不时喂水:“主子,快把药咽下去,咽下去才能活命。”
沐瑶沉醉在自己制造的梦中,外界任何声音都刺激不了她。
丫鬟捏着她的嘴,喂一点点水,水浸湿了药丸,渐渐融化,苦涩的味道蔓延口腔。
庭轩开口:“我去请大夫。”
这时,属下寻来这里:“寨主,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这次水灾实在太严重了。”
庭轩不放心的看了眼,身后躺在床上的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寨主。”
他们走出阁楼就分开,庭轩回到寨子,看到庄稼地里,有个尊贵的身影起起伏伏忙碌着。
庭轩走过去,看着尊贵的南王徒手挖着水沟。看着这一幕,他很是触动。
他能为百姓做到这个地步,能看得出他是个好官,跟着他或许会有出路,总比在这里一辈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当个山匪强。
这时,老天又开始下雨,雨水冲刷着每个人的身体,柏暝羽拿起工具,加快速度挖渠。
“把水引起湖里,快。”
庭轩开口:“安陵镇依山傍水,把水引进湖里,沿岸的百姓无一幸免,不能把水引进湖里。”
柏暝羽看向他:“我的人已经在建大坝,动手,快。”
庭轩拿着工具跟着他挖一条线,所有百姓都在贡献一份力,很快水渠完成,水如急湍的河水顺着水渠快速流进湖里。
剩余的事情交给于从两兄弟,建大坝挡水,防止水回流。
柏暝羽见这边忙完,立马去别的线支援,天渐渐黑了。
沈知月在清走水的田地边放着工具:“于清,鱼好了没?”
于清抱着盆走过来,里面十多条五斤左右的大鱼,她往锅里放油,往锅里放材料,香味瞬间萦绕在整个山间。
庭轩闻到,肚子配合的叫起来,咕噜咕噜的,很有节奏的叫着。
柏暝羽看向四周的田地,水渠错综复杂,但每条线都是他制定最近的路线。
田地里的水基本清干净,现在只剩水坝收尾工作:“大家去吃点东西。”
沈知月站在他面前,求表扬的仰起小脑袋,眼眸熠熠发光。
“你能为百姓做的,我不能,但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沈知月嘴角上扬笑着。
柏暝羽看着长桌上放着菜:“你做的?”
沈知月点点头:“这里依山傍水,所以鱼特别多,煎的、炸的、清蒸糖醋,鱼汤鱼粥。”
他握住她的手:“累了吧?”在王府她可没做过这些。
“还好吧,家里吃席的时候,缺人手,我也被临时拉去帮忙,久而久之,就会点手艺了,饿不死嘛。”
“吃席?”
“就是家里老人家去世,需要摆酒。”她解释道。
年纪上来,遇到的就全是分别,所以人还是要且行且珍惜对不对。
沈知月招呼大家坐下来,南寨大概有一百口人,她做的菜都被吃光了,每个人吃的很饱,浑身充满力气。
庭轩端起碗汤,起身,真诚的说道:“感谢两位不计前嫌,帮助南寨百姓度过危机,以汤带酒干了。”
他把滚烫的汤当成酒,豪爽的喝了口,烫的舌头直发麻。
第一次见面,他的确挺讨人厌的,沈知月开口:“你这人是很讨人厌,但这些百姓无辜,你把那碗汤一口喝完,我们就不计前嫌。”
他这人有不对的地方会认,但别人想把屎帽子扣他头上是绝不可能的。
庭轩端起汤,一口喝完,这汤是最后上的,大家吃的差不多,只是有些微烫,不至于烫死人,只是舌头会有些难受。
晚饭结束,于从吩咐下去稳固大坝,南寨百姓又开始忙碌起来,这天他们忙到很晚,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反复,不知道多少次。
他们回到院子,每个人身上都沾满泥巴,于清把烧好的开水拿给王爷洗。
其余的人一起洗,这夜很快就过去。
次日,庭轩大包小包往院子里拎,于从看到:“南寨主有事?”
“这是送给南王的礼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