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从大殿出来,刚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他们对视了眼,沈知月心里顿时生出熟悉感。
可这感觉来的十分莫名其妙,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却感觉认识了很多年。
国师看到她的模样,眼神停顿了一秒,而后很快恢复,坐进马车里。
他开口:“去查一下她的身世。”
“是,国师。”
沈知月转身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神,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于从走进大殿:“王爷,接下来该如何做?”
“按照皇上的意思,遣散这里的和尚,关闭送子庙。”柏暝羽整个人的脸色不太好。
“可这明明还能继续查下去,禁地一定有线索,就这么关闭送子庙,不就是放过那些人。”
那些人竟然敢把注意打到那些流民身上,他听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就应该挨个杀头。
柏暝羽看向他:“交回兵符那日,本王与你说过,在京城谨言慎行,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必须忠于皇上。”
可是,于从看着他,欲言而止,满脸的不甘心,难道真的要放过这些人。
沈知月走进大殿中:“忠,并不是愚忠,这些流民多可怜,为她们抗旨一次又能怎么样,我觉得官首先得为百姓服务。”
“放肆!”柏暝羽怒斥。
她说这话明显对皇上大不敬,隔墙有耳,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也保不住她。
“你忘了那和尚同伙,刚开始嘴巴那么硬,最后还是对你说出这些,他对你信任,你的目的是维护国家安定,这些人明显目的不纯,你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更改,收拾东西离开。”
沈知月看着他。气呼呼的转身离开,心好有什么用,不过是愚忠。
等她离开后,他开口:“关闭送子庙后,你守在这里,禁地一定有动静。”
于从听到心里很是亢奋,还以为王爷真的要放手不查下去。
他回到房间,看到她脸颊气鼓鼓的收拾东西,忽然意识到她身边没个丫鬟伺候,好像不是很方便,他走过。
“等这次回到王府,本王给你找几个丫鬟。”
沈知月话阴阳怪气:“就我这身份配不上。”
柏暝羽搂住她:“本王说你配得上,谁敢说不?”
“我没心情跟你聊这些,我想安静的收拾东西,你给我出去。”沈知月把他推到门口,直接把门关上。
于从做好路上吃的糕点装好,拿过来,就看到王爷吃了闭门羹,普天之下,只有小夫人敢这么对王爷。
昔日王爷带兵的时候,皇上都得敬三分,于从走到他身边:“王爷,属下能帮你做点什么?”
“会哄女人吗?”
“自从上次王爷提出这个问题,属下有在计划去学,但没什么时间。”主要跟在王爷身边,琐事太多,这不处理不完。
柏暝羽给了他一个‘要你何用’的眼神,他们陆陆续续装上马车,沈知月在里面墨迹一会儿,就拿着行李出来了。
他伸手想要结果她的行李,却见她直接走开了:“就这么点东西,就不劳烦王爷了,绅士可不在皇上圣旨里。”
柏暝羽见她生气了,立马追上去:“月儿,你生气了?”
“我在思考我的未来,是否要和你继续走下去。”
如果有天,皇上对他心生嫌隙,他是不是自己主动乖乖的走上断头台?
柏暝羽沉着脸,怪他平时太宠溺,她现在是有些无法无天了。
“月儿!”
沈知月走上马车,没有再和他说半句话,她看着下山的风景,心情很是沉重,她还能为那些姑娘做点什么?
柏暝羽见给她倒得那杯茶,一口没动,她这回对他真的很失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本王当时就教过你,别做无谓的牺牲,保护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沈知月脑袋趴在窗户边上,语气十分的平静:“你的意思是,用那些无辜人的命,去换你乖乖臣子形象?”
“我父王就是死于太过为百姓着想,有时候宁可想让父王自私些。”多为王府着想,他还不想失去父王。
沈知月看向他,他喝了口茶让自己冷静下来:“父王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他从无败绩,凡是柏家军铁骑踏过之地,都将是一片平地,这是当时百姓对父王的议论。
这样的议论,有利也有弊,先皇对父王有所忌惮,在一次战争中,父王通敌叛国的消息铺天盖地传入京城。
王府之人原本想等着他回来解释清楚,可送回来的只有父王的头颅,偏偏那次战争,本王没有跟去,可能是父王已经预料到有去无回,所以没让本王跟去。
母妃伤心欲绝,先皇把我接到宫中陪伴太子读书,即便忍辱,还是没能洗刷身上罪臣之子的烙印。
父王去世,母妃理应殉葬,可太子念在我母妃无辜,没下这道圣旨,这是欠皇上的恩情,本王必须还。”
沈知月握住他的手,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坎坷,当时他还小,罪臣之子的烙印该有多沉重啊。
“后来你没调查过你父王的死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