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闻言小脸陡然变得惨白无比,要知道“欺师灭祖”四个字分量可是极重的,江湖中人讲究尊师重道,只要跟这四个字沾边,立即便会被人指成大奸大恶之徒。
但紧接着她又觉得无比的委屈,她也没做什么,只是气不过洪凌波的所作所为,才出手与她打了一场,甚至也没有过分相逼,对方刚一露出败象,她便收手了,怎么就成“欺师灭祖”了?
一时间心中既是惊惧又是委屈,小嘴一扁,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旁边程英起初还觉得慕容复深明大义,明辨是非,怎的忽然话锋一转就将给表妹扣了顶欺师灭祖的大帽子,心中颇为不忿,想也不想的开口道,“这位……公子,谁对谁错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无端指责我表妹欺师灭祖,是何道理?”
她本想称“前辈”,但忽然意识到慕容复年纪不大,这般称呼似有不妥,又改成了公子。
此言一出,洪凌波与陆无双皆是一惊,洪凌波一直都有留意这个跟在师妹身边的漂亮女子,一身气质不俗,内力也不算浅,却不知是何身份,竟敢出言顶撞师祖。
慕容复似是才注意到程英的存在一般,上下打量几眼,淡淡问道,“尚未请教阁下何人?”
“好说,小女子姓程名英,与陆家庄是表亲。”程英不卑不亢的答道。
“原来是黄老邪的入室弟子。”慕容复早已猜到她的身份,没半点意外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敢问姑娘可有什么意中人?”
“没……”程英脱口便要回答,忽然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羞恼道,“关你什么事?”
慕容复笑了笑,“那我教训门下又关你什么事?”
“我……”程英登时语塞,过得半晌才有些气弱的说道,“我是无双的表姐,自然不想见她被人欺负。”
“表姐快别说了。”陆无双见自己的表姐竟然跟师祖大人“理论”起来,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害怕极了,急忙止住眼泪,朝程英低声说道。
慕容复倒也不在意,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十分淡然的表情,“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没请你进来看。”
“你……”程英登时无语,只觉慕容复此人太没风度,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原来自从见到慕容复以来,她便不自觉的被对方身上那股飘逸气质所吸引,又见他气宇轩昂、俊朗非凡,难免生出些许好感,但此刻却是烟消云散了。
程英深深吸了口气,干脆赌气似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反正我表妹在哪,我便在哪,我不会看着她让人欺负。”
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还别说,能将这个气度清华的女人激得生气,还真有些意思,其实这就跟大多数人在看到一面幽静平整的小湖时总忍不住抛几块石头下去搅乱湖面是一样的心情。
“师祖,你……你不要怪罪表姐,千错万错都是无双的错,但无双从来没有想过要欺师灭祖,望师祖明鉴。”陆无双见师姐这般强硬,心中感动之余,也有些提心吊胆,生怕慕容复一怒之下将表姐如何,于是急忙乖巧承认错误。
慕容复从程英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打量身前的两个小丫头一阵,事实上,他也有些为难,这本来是李莫愁的徒弟,他并不想越俎代庖,但今日若非他在场的话,一场同门相残的血案已经造成,这般下去如何得了。
沉思一会儿,慕容复终是开口说道,“李莫愁教徒不善,回头我自会收拾她,不过你们两也难逃罪责,今日之事姑且不问你们谁对谁错,每人三十鞭,有什么疑问么?”
洪凌波立即恭敬答道,“多谢师祖法外开恩,凌波心服口服。”
而陆无双咬了咬嘴唇,委屈无比的说道,“师祖说什么是什么。”
“嘿,”慕容复冷笑一声,“小丫头似乎不服啊,那就另外给你加十鞭吧。”
此言一出,陆无双脸色微白,而程英却坐不住了,刷的一下跳起来,“你这人怎么做长辈的,偏心也不是你这样偏的。”
“咦,有人替你不服,再加十鞭好了。”慕容复看着陆无双,一副惊讶的语气说道。
程英登时大怒,正欲发作,不料陆无双哀求道,“表姐,我求求你别说了。”
程英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心中暗暗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劝导表妹,让她脱离师门。
想归想,其实她也清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在这个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年代,只有被师门逐出门墙的,还没有主动脱离师门的,如果真那样做了,便是大不孝,与欺师灭祖也没什么两样了。
慕容复不理会程英心中作何想法,右手凭空一握,劲气涌出,手心缓缓凝聚出一截淡若透明的长鞭,鞭子伸缩不定,神异非常。
见得这一手,厅中三女皆是吃了一惊,洪凌波与陆无双还好,她们皆知道这位师祖大人武功深不可测,已非常理可度之,但程英可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神乎其技的手段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她的师父,号称中原五绝之一的黄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趴好!”慕容复瞥了三女一眼,沉声喝道。
洪凌波与陆无双俏脸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