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思忖再三不知该如何套到萧北实话,蓦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柔荑,欧阳及含笑向花听道。
“萧公子是个有本事的,连萧公子都无法打探到他家小主人的下落,咱们更不用说,姐姐的心意到了无需再多虑。”
欧阳及看得出花听的意图,不知为何他很不想花听如此,稍稍用力捏了下花听的手,转而端起酒杯敬萧北。
“大姐心性耿直做事不计后果,这次多亏了萧公子,某敬萧公子一杯。”
萧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欧阳及跟着仰脖喝干。
俩个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很快都有了醉意,可欧阳及藏在桌下握紧花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花听数着欧阳及已经喝了十二杯,如果放在后世未成年是不能饮酒的,所以古代的餐桌礼仪真是坑人。
花听抬手压住欧阳及再次端起的酒杯,欧阳及动作顿住,嘴角似有似无地翘起,醉眼朦胧地看向花听。
萧北一见笑道,“小哥年纪尚轻确实不宜多饮,在下自己喝不必小哥作陪。”
说着,萧北自斟自饮真的没再拉着欧阳及干杯。
“姐姐……”欧阳及突然歪着身子凑近花听,附耳轻语,“我听话。”
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带着她熟悉的气息与温度,花听默了默,垂下眼皮遮住眼里的荡漾。
欧阳及等了会儿花听毫无反应,有些失望地坐直了身体,眼角余光扫见薛灵的手又搭上了剑柄。
薛灵发觉自从花听试探过萧北后,萧北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花听,登徒子似的盯着花听,真该把他的眼睛剜下来。
萧北感觉到杀气,收回打量花听的视线转向薛灵,在看到薛灵搭在剑柄上的手时,淡然一哂。
“姑娘这是做甚?”
“你盯着我二妹看什么,别拿醉酒当借口,酒喝进了你肚子里可没喝进狗肚子里。”
“哈哈哈!”萧北朗声大笑,“在下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位小娘子言谈举止不大像是当地人。”
花听闻言就是一惊,她是后世人,说话举动有时是有些与众不同,但萧北也太敏感了吧?
“我二妹是死而复生之人,怎么,你看着她也不同寻常?”
萧北挑眉,语气玩味,“死而复生?”
薛灵道,“你不信可以在这方圆百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泰山府君为二妹三弟指婚,送了二妹复生昭雪,渡气救活了三弟。”
“哦?”萧北道,“如此,在下明日便不走了,且得打听打听这天下奇闻。”
男人也这么八卦的吗?不过借机能多观察也是好的,万一能替欧阳及找到亲生父母呢,花听暗忖,道。
“萧公子难道不着急找小主人了?”
萧北攥着手里的酒杯叹了口气,“寻了这许多年,哪里那么好找的,若是小娘子真有这本事,不如替在下问问府君可有见过我那可怜的小主人。”
“抱歉,死而复生乃是天赐的恩惠,花听不过凡尘俗人无法沟通府君,恐怕帮不了萧公子。”
萧北苦笑摇头,“果然是醉了。”
话落,却仰脖又干了杯。
宴请结束,萧北烂醉如泥,被家丁抬去客房休息,花听与薛灵架着欧阳及回了复来阁。
欧阳及两眼欠开一道缝发现回了自己的屋,树袋熊一样挂在薛灵身上不下来。
论力气欧阳及未必比得上常年练武的薛灵,但薛灵怕伤了醉酒的三弟又是近距离不好下手,反倒被欧阳及钳制住甩开不得。
花听看着滚成一团的二人,双手环抱胸前。
“如果我不知大姐与子存清清白白,若撞见此情此景难免不误会,又如何让人不品头论足。”
欧阳及平时拿薛灵当亲姐姐待,闹起来也是如弟弟耍赖姐姐,如今借着酒劲胡闹也是想回花听的房里,听了花听的话吓得酒也醒了,连忙撒开手。
得了自由,薛灵狠给了欧阳及一巴掌。
“果然是装醉,再敢如此剁了你的手。”
欧阳及坐在床边低着头,认罪态度良好,可惜却换不来某人一点同情。
花听拉上薛灵就走,走没几步忽然发现自己裙摆似被什么勾住,回手去拽纹丝未动。
回头顺着被勾住的裙摆看去,昙花雨丝云缎裙摆被一截白且劲韧的手攥着,因为用力过度已经被攥出了褶皱。
“放手……”花听冷声命令。
欧阳及抬起头,酒气氤氲了黑眸变得水润润的,眼里迷乱的光透着委屈,像只被遗弃小狗哀求着别把他抛下。
不过是让他在自己房里歇息怎么就摆出这副样子来?花听转身掰开欧阳及的手,抽出被揉皱的裙摆。
“诡计多端的,别指望我上你的当。”
花听恶狠狠说完,连薛灵也不管了,直接出门扬长而去。
薛灵忍了许久,终于忍到花听离开,骤然爆发出一串,“呃呃呃呃……”
眼见薛灵笑得就差就地打滚了,欧阳及收起可怜相郁闷地倒回床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花听离开复来阁转而去了客房,站在门外问伺候萧北的小厮。
“可有喝醒酒汤?”
小厮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