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欧阳及与花听守了大半夜,血手印还是没有出现,俩个人困得倒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血手印、夜半敲门声这般奇怪的事情,街坊邻居竟无一人讨论,而他二人一连守了三天都未曾有所发现,如果不是花听在门口地上见到过滴落的血滴,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用过早餐后,欧阳及换上干净衣服准备出门,抬脚出去又回来问花听。
“姐姐跟我一起出门可好?”
花听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铜镜前对着满头青丝犯愁,闻言道。
“你还是先去吧,我得好一会儿呢。”
穿越而来,花听遇到了很多难以想象的问题,吃饭如厕勉强能忍受,可古人这麻烦的穿戴尤其是头发真的令人苦恼。
欧阳及见花听对着铜镜愁眉苦脸的样子,上前拿过花听手里的篦子手法轻柔地为花听梳头。
花听诧异地透过铜镜看向欧阳及,欧阳及抬头朝镜子里的花听勾唇一笑。
“这几日我看你梳的发式实在是一言难尽,所以抽空找胖大婶学了,今日你且检验检验我的手艺。”
花听脸一红,尴尬问欧阳及,“我梳的发式很丑吗?”
“嗯……”欧阳直言不讳,“如同鸡窝。”
花听不想说话了,尤其不想同欧阳及说话。
俩个人都不说话,房间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发丝穿过篦齿间隙的声音,花听垂眸摆弄着款式简单的碧玉簪,不多时听到欧阳及说了声好了。
花听抬眼,铜镜里的自己梳着圆头,发丝根根顺滑的绾在头顶上俏皮又简约。
欧阳及望着镜子里的花听叹了口气,“到底委屈了你,连个像样的发簪都没有,不如今日咱们忙完事情去琳琅阁给你选几样。”
身为女人哪里能拒绝得了逛街,何况她穿越过来后还一次街都没逛过呢。
“那咱们申时到琳琅阁会合。”
见花听爽快答应下来,欧阳及伸手扶起花听,道。
“如今头发也梳好了,咱们一起走吧,顺便我搭你的马车去府衙还能快些。”
所有银子都在花听手里,自然雇马车也是花听掏银子,花听上了马车后拿出几块碎银子给欧阳及让他留着零花。
欧阳及并未推拒,收下银子放入荷包中,俩个人动作自然,没有多余的客套,反而愈发显得关系亲近了许多。
马车停到衙门口,欧阳及下了车,花听嘱咐了几句,便命车夫赶着马车绕县城转圈。
车夫是本地人,见花听面生得很,再联系到最近闻名九曲县死而复生的小夫妻,竟猜到花听就是女主角,激动之余待花听命他停车在一处荒地时开口道。
“这位小娘子可是写桃花镇鸣冤小娘子的那位花大小姐?”
花听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名到此等地步,不否认也未承认,只下车自顾自地察看起荒地情况。
车夫待花听重新坐回车厢后,隔着车帘道。
“如小娘子这等神人能够留在我们九曲县是我们百姓的福分,不知小娘子看荒地做什么,若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尽管吩咐。”
原来是个热心肠,正好花听需要些当地的信息,便同车夫谈论起九曲县周围荒地的情况。
车夫很认真地回答了花听的所有问题,最后嘱咐花听道。
“这九曲县周围的荒地几乎都是无主之地,唯有位于九曲县东南方向的那片荒地是属于叶家的,小娘子莫要误以为是无主荒地,到时惹到了叶家,小娘子怕是要吃亏。”
花听正愁找不到资助她开办学堂的土豪强绅,听了车夫的话道。
“这叶家莫不是有什么门道?”
“嘿,何止是有门道,叶家大郎做了大官,二郎在荆府任职,如今全家搬去了荆府,特意留下东南的那块荒地,听说那是块落凤宝地,曾经有真龙借此地歇脚,否则叶家岂能如此兴盛。”
落凤宝地却是真龙歇脚?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谣言也有人信,花听但笑不语,车夫自顾自地又道。
“小娘子也别不信,那教唆欧阳夫妇谋杀亲孙子的张婆以前就是叶家的下人,后来叶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来九曲县养老顺便照看那片荒地,可谁知那张婆居然干起了神婆的买卖跑去桃花镇落脚。
一会儿到了那片荒地你就能看到了,那片荒地边上盖的院子就是叶家给张婆盖的。”
闻言,花听来了兴致,催促车夫快点将车赶过去。
到了车夫所说的荒地,果然见到了一处破败院落,花听里外看了圈,像是修建过后就没住过人。
“张婆可有儿女?”花听回到马车上问车夫。
车夫催马前行,与花听闲聊起来。
“没有,那张婆与我算是远房亲戚,早先我母亲在世时经常与我母亲走动,所以我对她还算知根知底。
张婆在叶家做了一辈子奴才,无儿无女,本是叶家太夫人院里的粗使婆子,后来太夫人暴毙,主人家慈悲,不但给了她卖身契还送了她不少银子养老。”
“如你所说,张婆应该不缺银子,怎么非要跑去桃花镇做神婆?”
车夫叹口气道,“谁还嫌银子扎手呀,何况张婆那人视银子如命,当然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