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混过去,然后脚底抹油溜了。
而顾慎如呢,在挨过了术后二十四小时之后可以稍微喝点水了,心情终于好转一点点。不过吃东西还是不行,那颗蓝色薄荷糖被她送给了同病房的小孩,纸条扔掉了。
晚上又是在孟廷的陪护下度过。其间陆别尘进来查房,例行向家属询问情况交代注意事项。
顾慎如全程闭眼装睡,听见他浅淡平直地与母亲谈起自己的情况,又用同样的语调依次询问其他病患。只有在去哄最里床那个爱哭爱闹的小男孩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变得温和柔软了一些。
无道理无缘由地,顾慎如觉得有点生气。
另一边,同房间的几个阿姨奶奶忽然发觉她们最喜欢的陆医生今天似乎难得有空地一直在这儿逗留,于是纷纷抓住机会,不客气地向他问起各种家长里短的问题。
他竟然也有耐心零星答了几句。
顾慎如听见,他说自己在一三年末来到北城,读书、工作,除了短暂出国进修外就没离开过。
没离开过。
她安静躺在病床上,呼吸却渐渐有点乱。
算一算孟廷把家从雪城搬到北城,大概也在一三年末。
原来这八年里她与这个人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又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远。
是咫尺陌路的那种远法。
她又一次把脸藏进被子里去了。
病房中其他人的谈笑声还在继续。阿姨奶奶们从陆别尘简短的话里捕捉到长久定居北城的意思,立刻变得更加热情了。
顾慎如在被子里咬咬牙。
呵,很受欢迎的样子嘛。凭什么。
一直闷着头等到听见陆别尘离开病房的脚步声,她才钻出被子,坚定地看着孟廷:“妈妈,我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