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房间,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回到宫祁的寝殿。
“好。”
“那、那午膳能不能?”
“一起。”
小团子终于绷不住刻板守礼的表情,笑脸上全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活泼,用短短的小手圈住宫祁的指尖:
“临儿最喜欢父亲了!”
进餐时两人都保持着“食不言”的习惯,宫祁只需要在菜上多看一眼,就有宫女用银著夹起端到眼前。
还不到四岁的宫临忌口比较多,主食是营养丰富的米糊,小孩坐在加高的椅子上,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餐具,安静且乖巧,只是不停将实现偏移,竟像是在拿宫祁的脸下饭。
饭毕,宫祁端起清茶,宫临捧着甜羹,然后是过于直白的试探:
“临儿,可想你的母亲?”
“……想”
“你在说谎。”
小孩的不情愿全部写在脸上,宫祁看得分明。
“父亲我错了,是嬷嬷教我,这样回答您会更喜欢临儿。”
孔书瑶去世时宫临只有两岁多,且平日喂养看护都有奶妈和侍女,她整日想着后院的权势,几乎从未亲手带过孩子,两人不亲厚在所难免,再加上大多人为了讨好宫祁,刻意灌输小孩对母亲的好感,已经让宫临有了逆反心理。
“无妨,临儿说实话就好。”宫祁警告的扫了一眼服侍小皇子的宫女,继续问:“那你想不想重新有一位母亲?”
“不!有了母亲,您就不管临儿了。”
一旁的侍女听得冷汗直流,小殿下竟敢反对未来的皇帝纳妃,这以后有了弟弟妹妹,还不是要彻底失宠。她刚管理好表情,却又听到太子答应不娶妻,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寒气上涌,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礼部的选秀计划就此夭折。
如今宫祁已经可以快速的批阅奏折,只是登基大典在即工作越发繁重,就连鎏冕的材料都要做出好几个方案让他挑选,是以又忙到了夕阳渐落,他看着天边最后一线余晖,下令召见了云亦轩。
云亦轩仍是在崇政殿,得到太子传唤毫不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朝上怎么会反对选秀的提议,虽然理由没有作假,但此行为确实会惹人不快,故而下朝后就一直在等着太子追究问责。
他用尽毕生所学,已经准备了一套十分完备的借口,个个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但没有想到,宫祁完全提起此事,只是关心国库的收支情况。
“倒没有紧缺,只是税款还没有统一清点入库,用以应对秋末胡人进犯的物资也要提前备好,再加上准备您登基的事宜,一时可以拿出的资金确实不多。”
宫·首富·祁对此有些不满意:“依卿所见,如何才能扩充国库?”
“一是增加税收,下下计是提高税率,轻易不能使用,再稳妥一些,可以立策催动百姓生产,最长远之计还是鼓励生育,扩大人口。”
“二是减少支出,士兵和民工的粮饷不能缺少,宰几个巨贪既能震慑贪墨之人。也算是一笔收入,当然最终还要看殿下,您若是喜欢用金子打水漂听个响儿,那臣也没有办法。”
云亦轩假惺惺一抹眼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就只能勒紧裤腰带勤俭持家,让您玩的开心了。”
宫祁配合的说笑:“云卿的腰本就这么细,再勒怕是要断了”,之后又针对他的建议列出了几条方案,再作补充:
“商业贸易同样值得重视。”
“那些与民争利的商贾?可重农抑商是大夏历代的国策。”
“国策不会变,但需要户部在这方面施加管控。”
两人投入热切的讨论中,不觉时间飞逝,突然白子晋进来传话,他弯腰附在宫祁耳边,云亦轩隐隐听到几个字眼。
“……去……您…寝宫……床”,云亦轩瞬间有了不好的猜想,殿下不在意选秀与否,难道是因为已经金屋藏娇!
事实是,小殿下宫临有些迫不及待,还准备将以前用的单人床搬过去,宫祁对此无奈,小孩未免太过懂事,一起睡竟然只是睡在一间屋子。
“让他去孤床上。”宫祁没有压低声音,在场之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云亦轩顿时恍惚,再谈正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宫祁体谅他劳累,也主动结束了对话,云大公子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懵着起身告退,最终还是没忍住嘴快说了句:
“上次见殿下房里的矮几样式十分新颖,可否再容臣一观。”
宫祁虽不觉得自己的茶几有何独特,但东西钉在榻上,也不能直接取出,就领人进了寝殿。
云亦轩如愿接近了宫祁的乌木大床,虽隔了张苏绣屏风,但能清楚的看到一团隆起,他有些不知缘由的心悸,双眼瞪得泛红,始终是无法移开视线。
宫祁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奇怪:“怎么,云卿还看上了这屏风?”
男人狠狠一闭眼,再瞬间睁开,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殿下往日与臣彻夜相谈后总会抵足而眠,现在臣都在您寝殿了,您没点想法?”
君臣相亲同榻而眠是惯有的传统,只是现在的宫祁还有些难以接受。或许是那对狐狸眼的情绪太过复杂,他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