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藤女的地盘在罗宾逊公园,那里可不是什么散步野餐的普通小公园,而是哥谭市最大的湿地森林公园,幅员辽阔,地形复杂,想要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艾德里安趁着没事时去那里寻觅过几次,但即便他绞尽脑汁,甚至连对着树木说话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也没有找到毒藤女的踪影。
说起来,比起黑面具、双面人、企鹅人这些在哥谭有固定资产和帮众,经常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的经济罪犯,毒藤女更像是一个都市传说,鲜少会出现在人前,就连在报纸上的剪影都模糊不清。
有传闻说毒藤女虽然长相美艳,但却异于常人,浑身的皮肤都是绿色的,她常年穿着树叶和藤蔓做成的外衣,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或许她已经离开哥谭了,谁知道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艾德里安的心情也逐渐焦躁不安,他做梦都在担心自己一觉起来变成了一个小绿人,被稻草人抓回去当做实验品研究。但白日里,他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其他男孩一起上课。
很快,又到了古恩夫人的布置作业时间。
“哥谭美术馆最近正在限时展出一批珍贵的古油画,其中有一幅画名为《许拉斯与水仙女们》,是著名古典主义画家约翰·沃特豪斯的代表作品,那就是你们这一次的作业。”
“艾德里安。”古恩夫人点到了那个正在看着窗外走神的男孩的名字。
“你负责在白天提前过去踩点,记得探查清楚警卫的人数,防护和报警装置,以及撤离路线。”
“收到。”红发男孩点了点头。
……
皎洁的月光下,貌美的青年正弯腰在深潭旁取水,而水潭之中,睡莲化作的仙女现出了人身,她们有着清纯的面容和丰满的胴|体,眼神清澈又妩媚,朝着潭边的青年一点点游过去,那诱人的身体在水面下方若隐若现。最终,年轻的青年被诱惑了,他背弃了他的情人,拉着宁芙仙女伸出来的皓腕一起到了水下,沉没于那永远凄冷清幽的世界当中。
这便是《许拉斯与水仙女们》这幅画所描述的场景,不得不说,画家的笔触细腻,用色和谐,整幅画既梦幻,又逼真,令人难以移开视线,怪不得能够成为经典之作。
欣赏着画作的人们来了又走,走之前总不由地将目光在那位站在画前的男孩脸上停留片刻。
那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但上帝的用心已经在他身上初现端倪,他有着一双碧玉似的绿眼眸,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头红发微卷,耳侧的碎发乖巧地包着脸蛋。他穿着白衬衫和五分裤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似的。
神话中的许拉斯已经是个难得的美少年,但谁又能说站在画作前的这位孩子未来不会出落地更加美丽呢?
“你认为许拉斯真的被宁芙诱惑了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女低音从男孩的身后响起。
艾德里安转过身,看向那个戴着墨镜,穿着卡其色风衣,头上扎着一根丝巾的时髦女士。
“我更倾向于是水仙女强行将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青年拉近了水里。”那个女人自顾自地说道。
“沃特豪斯在1893年的时候曾经画过另外一幅画,画中的水仙女偷窥一位美少年在河畔打盹,那位美少年就是许拉斯。而这幅画是1896年创作的作品,看来忍了三年的宁芙最终还是对这位美少年下毒手了。”女人一边欣赏着面前的油画,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许拉斯已经心有所属?”男孩开口询问。
“希腊神话中许拉斯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养子和情人,赫拉克勒斯将他从婴儿抚养到大,两人名正言顺地走到了一起。就连许拉斯走到河边的原因,也是为了给赫拉克勒斯取水。”
“是吗。”艾德里安看着画上朝水面伸出手去的少年和水中美丽动人的仙女们,忽然说,“或许许拉斯是自愿入水的呢?”
“哦?”
“赫拉克勒斯是很宠爱许拉斯没错,但他已经有了正妻,情人也数不胜数;许拉斯虽然从小被他抚养长大,但那是因为赫拉克勒斯杀死了他本来的父亲瑟迪马斯;反倒是赫拉克勒斯见养子貌美,对他动了不该有的色心,才让他成为了自己的情人,许拉斯不仅要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还要随他去出征。他最终选择拉住宁芙的手,说不定就是已经对现在的生活厌倦了,想要追寻解脱。”男孩平静地回答道。
“新奇的观点,看来希腊神话真是乱成一锅粥。”女人说着,将手上的画作导览丢进垃圾桶里,“听说你在找我,小家伙?”
“你是毒藤女?”
“怎么,看上去不像?”帕米拉·艾斯利,aka毒藤女艾薇挑了挑眉。
男孩偏过脑袋,看着女人墨镜下白皙的皮肤。
“他们说你是绿的。”
“他们还说蝙蝠侠吃小孩呢。”帕米拉勾了勾唇,“别对谣言太过认真。”
“好吧,那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艾德里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女人从一旁的植株盆栽里折下了一根枝条拿在手中,那根枝条顶部在眨眼间开出了一朵小花。
“行了吗?”帕米拉将这朵小花递给面前的男孩,“现在告诉我你说的‘稻草人’在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