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口气:“Boss还真是扔给我一个难题呢,就这么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么。”
“……什么?”
我有点没听明白他的话,却见黑发少年已经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秀气的手指拄在床边:“小娇和那个正在逃亡中的卧底是朋友对吧,去找找看吧。”
“曾经说过的话,与你去过的地方,送过的东西,他的言行举止、平时的穿着,哪怕只是一句随心的话,用你的脑子去想一想,他一定表现过什么有用的线索,通过这些线索去寻找对方。”
少年的语速称不上快,但也并不慢悠悠,试图去尽力理解的我顿时就明白了一个意思——
他愿意放一次水,在我之后找到野泽。
“那么,想起什么就去找一找吧。”太宰治从床上又站了起来,微微俯身,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纤长的手指带起一缕发丝:“我相信小娇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我明白了。”默默点了点头,在转过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我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耳后、亦或者是自己的口袋,突然觉得自己有时候太了解对方也不是好事。
那家伙刚才绝对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
……这种时候也不忘算计点什么,刚才的感动全没了好吗,无语地离开古川大哥已经不在的医院,我垂下眼帘,开始思考野泽与自己最近的所有活动。
一起吃过饭,来探病,打过一通电话,还有什么来着?要说对方的言行举止,他和我只是普通的损友相处模式,要说穿着打扮,野泽一直穿着那套黑蜥蜴的西装,发型的话——
我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顿。
记得他与自己在マヤラ餐厅那会儿,刘海儿用发胶梳上去了三分之一,而探病的那次,梳上去的是二分之一,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还有对方送给自己的药和衣服箱子,仔细想想,我拿到家后嫌懒一直没有打开看看,我这个人懒得不行,哪怕把快递取回来都懒得拆开,那个时候仅凭自己的想法就断定那是衣服,压根没想着当场打开,后来就直接把这事忙忘了。
毫不犹豫地直奔自己的家,我让黑蜥蜴的手下等在外面,掏出钥匙飞奔回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
在自己的房间里翻出纸箱子,用力扯开上面的胶带,“撕拉”一声,被拆开的箱子就这样显露在面前——
一些旧衣服,一个被埋在底下的小黑箱子。
目光紧紧定在那个小箱子上,已经在PortMafia工作这么久了,我还不至于不知道发信器长什么样,这应该是最新型号的……带有窃听功能的发信器。
抬手扒了扒衣服,手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异样,我拿出被掺在衣服里面的纸片,这张纸上没有文字,上面只写了一句看不懂的英文和四组排成正方形的英文字母。
这是什么东西?
我惊愣地看着那张纸,不,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察觉到这肯定是什么密码,我默默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的内容,竟然真搜到了这种对称式的加密法。
用脑子解了半天,才解出了这张纸传达的意思——
I had expected that one day, Tianting dock.(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出田町码头。)
“……”
手指几乎将纸片捏碎,我完全没有任何站起身的欲望,仅仅是解出密码便卸了全部的力气。
野泽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也许是个占比不重的炮灰角色,也许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有一点无法否认,他是自我遭遇穿越以来,来到这边的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
虽然,他与古川大哥都是些令人印象不深的普通角色,放到原著里甚至不配拥有姓名和脸,但是与单纯的观看动漫不同,他们是真实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雏鸟情结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我想,自己是有这种情节的。
就比如,假设我遇到了什么磨难,拜托什么人帮自己办一些事,我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不会是心目中的那些男神们,而会是自己穿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遇到的野泽……这些令我拥有亲切感的、可以触及的普通角色,才是我的归属感所在的地方。
捏着加密的纸下楼,等在下面的广田不知道要不要上来,脸上看上去有些忐忑。
“八寻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带着一大帮人去出田町码头,是找不到野泽那个家伙的。
只身一人找到出田町码头,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海咸味,中午的时候这里才刚受到偷袭,许多负责处理后续的PortMafia成员跑来跑去,这样一个对于叛徒来说非常危险的地方,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野泽会在这里藏着。
想要找到对方,果然只能用一些自己与对方的关联去思考了。
根据我穿越以来的打探,自己和野泽就是在出田町码头被古川大哥捡回去的,船只的话,是很小型的杂货船,还有什么来着……
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