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语想的没有错, 御史们就是天生的演说家。
“我们的人生已经有天灾,意外,疾病等等可以说随时威胁着我们的性命, 这也就导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活到老的, 但面对这些人力无法阻止的死亡,我们也只能道一句, ‘这就是命!’。可之前这些人为造成的伤亡那绝对是可以避免的, 我刚刚所说的两件事情当中死去的人原本都是可以好好活着的,可他们还是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 御史的眼眶通红,“谁看着心里不道一声可惜,但这是命吗?”
百姓们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这不是!”
御史的声音突然变大, “我大梁亲爱的子民们, 这是可以改变的啊。”
“这两件事情都是那些武林人士,身怀武艺的江湖人士做的!但凡是在他们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多教他们一些, 告诉他们习武就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自己, 保护家人, 而不是去伤害别人, 甚至是肆意杀人, 他们都不会死,那些现如今依旧沉浸在悲伤的家庭依旧是幸福的,而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
御史深吸一口气,看着有人因此落泪, 继续用沉痛且激动的声音说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因为从端午节的事情发生后, 我们都在反省, 怎么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我们想了又想,是我们对那些江湖中人不够好吗?还是说我们对武林人士不够包容?日想夜想,都不是。”
“子民们啊!我可以摸着我的良心,甚至是对天发誓,皇上和文武百官对那些江湖人真的是做到了一切我们能做到的,他们霸占这大梁大片的土地,且朝廷完全没有收过他们一次税,他们享受着大梁的国泰民安,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们去服役,甚至前些年,大梁面对北边外族气势汹汹的攻打时,也曾经询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帮忙?他们不愿意,我们也没有逼迫。”
百姓们:“……。”
作为要交税,要服役,有战争时家里壮年还要被征兵的他们,听着心里很不平衡。
“如若这样的待遇都不算好的话,我真的无话可说。”御史的声音很是沉重,“可他们呢?端午节刺杀皇上?我不信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朝堂大乱,西梁趁虚而入,到时候大梁国不将国,子民们你们也将活在水生火热的战乱之中,甚至是变成亡国奴,我只能说一声幸好,他们失败了。”
百姓们在心里点头。
好些人还记得御史所说的和外族打战的事情。
虽然一直在边境,可他们的心从来就没有安稳过,惦记着在外当兵的家人,又担心打输了,外族一路南下,会被屠城的吧?
“他们已经嚣张到刺杀皇上了,这还能忍吗?不能啊,事实上,皇上还是给过他们机会的,圣旨提前三天下来,就是让那些武林中人知道皇上的态度,只可惜,他们不明白,当天晚上就派人进宫刺杀皇上。”御史开口说道:“在武林中人眼中,朝廷里的人都是阴险狡诈的,不过,我不承认啊,我们这不叫狡诈阴险,这叫聪明,智慧。”
气氛好像又轻松了一点。
“你们想想,能够站在朝堂上的我以及我的同僚们,没有哪一个是殿试一甲之外的,也就是你们熟悉的状元,榜眼,探花,再说了,脑袋聪明的,考虑周全的不去当官,难道让他们那些懂不懂就去杀人的当吗?”
哇!
这就有点厉害了。
“他们将没脑子叫单纯,没心眼叫做直爽,这些都没有问题,可他们将不受约束当做潇洒,不知道在场的有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我曾经就遇到过啊,梁都是明令静止跑马的,昨日你们也看见了吧?哪怕是皇上的车架,他身后的锦衣卫,都是将速度控制在律法规定的范围。当然,若是出现紧急军情是例外的,这些律法上都明文规定了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口干了,笑容亲切地问一旁饭店的小二要了口水喝,随后又和颜悦色地说道:“可是我啊,就有一次被骑马的江湖人撞翻了马车,等到我好不容易从马车里爬出来,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了。”
“还有一次,在饭店里吃饭,因为那家味道好,人多,几个武林公子哥走进来,一听没位置了,直接就一鞭子打裂了旁边的饭桌。”
“有事没事就跑到别人的屋顶上去喝酒,赏月,喝酒就不说了,赏月吟诗也没人管你,可你喝完以后,竟然还拿酒瓶子直接就往街上扔,我一个同僚就是那么倒霉,被砸中了脑袋再也没有醒过来。”
……
都是生在梁都的人,或许他们没有那么倒霉,但御史所说的,他们肯定是见过的。
“子民们啊,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潇洒,”御史苦笑,“可他们的潇洒是建立在我们的惊慌害怕之上的啊。”
没错。
太可恶了。
“以前每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只能说一句,你看,那人真倒霉,包括我那个死了的同僚,可天天都有这样倒霉的人,谁又能保证,哪一天就不落到自己的头上,更别说他们将杀人当成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于是接着说道:“就在我们梁都郊区,有一个村的村民,因为和武林中一个大盗长得像,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