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还刚刚得知这个‘噩耗’的舒窈,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曾经以为她能够摆脱过去,走出一条和前世不一样的路,可却不想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年家众人的心情也不太好,年遐龄不解,自己和康熙说了女儿撂牌子,不参选了,怎么又突然来了赐婚,而且还是指给雍亲王。
年羹尧待传旨太监离开后,立马站了起来,愤愤道:“好啊,我道堂堂一个贝勒爷怎么对我们家怎么好呢?原来是盯上了窈儿啊。”
说着,他又想到胤禛只在两年前见过舒窈一次,而那次,要不是他主动上去打招呼,胤禛根本没注意到他和舒窈,所以,他这是主动把肉送到狼嘴边了吗?
这样想着,年羹尧不由得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二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年福晋看到二儿子自己打自己,连忙拦着。
年羹尧看着年福晋,说:“额娘,那雍亲王只在两年前见过窈儿,想是那时就看上窈儿了。”
“你胡说什么?两年前,窈儿才多大,雍亲王怎么能看上那时候的窈儿。”年遐龄呵斥年羹尧。
“可若不是白马寺的那一次,窈儿这两年都不曾见过雍亲王,皇上怎么会将窈儿指给雍亲王,这一次要娶福晋侧福晋的皇子可不止雍亲王一个?”年羹尧愤愤不平。
年遐龄叹了一口气,说:“雍亲王掌管镶黄旗,咱们年家在镶黄旗中也算拔尖,窈儿嫁给雍亲王,也许并不算太糟。”
年希尧说:“可镶黄旗中有适龄女孩的又不止我们年家,那瓜尔佳氏,郭络罗氏还有舒穆禄氏,哪一个没有适龄女孩参选,为何非要我们未参选的窈儿?”
年遐龄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由,说:“也怪我,非要去皇上面前求情,给窈儿撂了牌子,这不就被皇上注意到了,唉!”
年家人虽然愁云惨淡,但还是不得不忙碌起来,亲王娶福晋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只是娶侧福晋,那也马虎不得。
第二天,宫中便派来了教养嬷嬷,直接进了舒窈的院子,负责教导舒窈大婚的一切礼仪以及宫规。
三书六礼都要走齐,还要赶制礼服,礼部官员和内务府的人忙得飞起。
胤禛日日到礼部,要求礼部择一个最近的好日子,可把礼部的官员愁死了,这日子近了,哪有时间准备,一国亲王的婚礼可不能敷衍,可雍亲王又要求要定近一点的日子,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礼部定下了来年十月二十五日,还有一年多,总够时间走完各种礼节了,也算满足了胤禛的要求。
而舒窈这边,韩嬷嬷在宫里呆了数年也是累了,想着去年府教导年格格也不错,自己是孝懿皇后身边的人,年家自是不敢亏待她,她好生教导年家格格,以后晚年也算有了依靠,这就同意了胤禛的请求,等着今年恩旨被放出宫,就到了年家做了舒窈的教养嬷嬷,教导舒窈最正统的规矩礼仪。
而且韩嬷嬷很懂香料、又在宫中浸淫多年,舒窈平日里又叫侍书和她多多请教研习香料,让侍墨跟着府上年福晋身边懂的药膳药理的老嬷嬷学着药理药膳,当然都是舒窈求得年遐龄和年福晋准许的,这样舒窈身边侍书主学香精香料,侍墨学药理厨艺,等着舒窈学管家后再打算让她们跟着学管家。
不要以为舒窈是侧福晋就不能管家了,满人入关前嫡福晋和侧福晋都是妻,地位并无明显差别,直到入关后,受了汉人的影响,才定下了只有嫡福晋为正妻的规矩,但在满人心中,上了玉碟的侧福晋也算妻。
纳彩时,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胤禛还亲自前往直隶围场猎回了两只活的大雁,这个消息一出,可给舒窈吸引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的羡慕。
而雍王府中,乌拉那拉氏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封号‘元’的侧福晋,那还是侧福晋吗?自古‘元’字都代表了嫡妻,到时这位元侧福晋一入府,岂不是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何况当初她嫁给胤禛时,纳彩用的大雁也不是胤禛亲猎,胤禛如此为那个年氏做脸,可有想过她的脸面已经被他踩着脚底了?
胤禛还真没想过。
纳彩之后便是闻名,礼部官员顺利带着舒窈的生辰八字去了钦天监,再之后便是纳吉、纳征。
这两项走完,便是请期,礼部将早就准备好的日期给了出去,送到了年家,这皇室定下的日子,自然由不得年家同不同意,自然而然就确定了下来。
对于这些再走一遍的流程,舒窈不再像曾经那样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期待,如今只剩一片死水。
河汉银霄风簌簌。梦里温柔,花色难留住。伫立楼前思绪慕,夜阑人静寒霜渡。最是相思千万楚。痛了伊人,陌了红尘路。岁月流光情已负,铅华恨尽眉间目。
分明是将来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两个人,可是心情却截然相反。
韩嬷嬷注意到了舒窈情绪的不对劲,虽说她是胤禛安排来的,但是她和舒窈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希望舒窈好的。
“格格,您可是对这婚事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告诉奴婢,您别害怕,奴婢不会将这告知给雍亲王的。只是奴婢教导了您这么久,说句僭越的话,在奴婢心中,是把您当成奴婢的亲生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