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个晴天。阳光拨开连日的阴霾,清爽、恬静地注视着喜悦的人流。
剑光整理办公桌时,熊祥鼻涕喇喇地走进来。囔囔着说:“感冒太难受了。有药没?”
“发烧不?”
“不发,就是头痛,像要裂开似的。”熊祥艰难地转动着眼球做痴呆装。
“嗓子疼吗?”
“不疼。”
剑光看了看他的症状,应该是病毒性感冒的初期,他身体素质好,不用吃药,扛一扛就能过去。不过,这丫一年也不感冒一回,这次落到我的手里,不能轻易放过,非吓他个半死才肯罢休。
“不像普通的感冒。”剑光表情极其费解和古怪地说,“感冒是上呼吸道感染,必然伴随着嗓子发炎,咳嗽。像你这种单单头痛的应该考虑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什么因素?”熊祥慌了。剑光心中暗乐。
“其实像你这种身体素质好的人是最危险,因为很多疾病的苗头都被掩盖住了,等到身体真的扛不住了才爆发出来,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药石乏力~哎。”
熊祥冒汗了,这些话如果是普通人说给他,他可能不以为然,但出自半仙之口无异于宣判。
“那我到底是啥病?”
剑光心中大乐,表面上却做学者的严谨装。犹豫了一下,这个犹豫也是装的,因为此时的犹豫有三大好处:1、说明自己下面做的事是深思熟虑的、对待朋友很负责。2、暗示他的病确实很蹊跷。3、虽然犹豫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对于熊祥忐忑的内心来讲不亚于宣判前的煎熬。
“你把右腿抬起来。”剑光故作高深。
熊祥抬起右腿,感冒本来就四肢无力,再加上被剑光一吓。熊祥晃晃悠悠明显站不稳。
“你的平衡感降低了,怀疑是中枢神经受到压迫,但愿不是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话没说完,熊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面色惨白。
剑光忙扶住他。看来玩笑开大了。
“你就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多喝水,睡一觉就好了。”
“啊?!”熊祥明白过来像大狗熊一样扑过来。“你~我揍你~~”
“等病好了再揍,你现在谁都打不过。听话~~乖乖回家躺着去。”
“难怪人家都说:白大褂黑心肠,不是豺狼胜豺狼。你们才是社会最大的毒瘤。”
“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就现在你这鼻涕剌剌的德行去趟医院,验血、验尿,CT、B超,折腾不死你。咋还以怨报德!”
“德?缺德!你早晚受报应!哼~”熊祥气的直哼哼。
“我什么教都信,什么佛都保佑我~~哈哈,记住多喝水~”剑光大笑着送客。
事实上,什么佛也没保佑剑光,剑光就顾着整蛊熊祥,却忽略了一件事,这丫壮得跟熊似的,竟然没抗住的病毒,相对单薄的他怎么能抵挡着住。下午,他就病倒了,头疼欲裂。溜溜睡了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才清醒了许多。只是浑身乏力。这时接了瑶瑶的电话。她听剑光有气无力的动静,便问:“生病了?”
剑光哼了一声。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说:“你几点到家?我去看望你!”
没有风,夕阳将棕色的楼体分割成明和暗两部分。围墙上巨大的南瓜叶子和黄色的南瓜花在阴凉的暮色中郁郁葱葱,清丽的蝴蝶梅、婀娜的芍药花、俏丽的月季花~~恬静而淡定~
不知何处飘来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却是只有几声便消寂了~
剑光边清理自己的蜗居边猜想瑶瑶会给我戴什么礼物。水果?太俗。鲜花?太假。补品?太过。书?小食品?---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上身穿细格短袖紧边小衫,黑色背带短裤,旅游鞋。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她优雅的脖颈。清爽爽地站在面前。手里提着一个“陈婷”的红白相间的舞蹈包。
“看你神采奕奕的,不想生病的样子!”她笑道。
“我这属于回光返照。”
瑶瑶大方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有拳头大小的陶制品说:“这个叫埙,古代的一种乐器。我前年在西安买的。可以吹7首曲子。送给你。”
剑光大喜过望,爱不释手。那个埙的下面始皇印的旁边有一个红色的椭圆形的印戳是小篆依稀是她的名字。剑光迫不及待的吹起来,但呜呜呜的不成曲调。“这个真的可以吹出曲子?”
“当然。”
“真的?”剑光故意问。将递给她,示意她示范一下。
“切!我的包放哪里?”她转移了话题。
“给我。”剑光把包放在衣柜里,然后给她洗葡萄。回头看到她正拿起茶几上新买的书看,那是一本关于二战期间纳粹集中营的书,里面有许多记录犹太人悲惨命运的图片。很震撼!很血腥!
“别看!”剑光连忙警告她。“吓人!”
她看了剑光一眼,眼神很倔强,把书捧起来认真地看起来。
“吃葡萄。”
“放那吧。”她聚精会神地把那一页看完。看到生命的尊严被如此践踏,她一副沉重的表情。把递上的葡萄推到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