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儒没有听兔面讲完他们的剧本,刚才又只观察到了前三场表演,没法得出什么全场通用的规律,只好跟随上台,准备随机应变。
至少通过之前兔面的话语,可以推断出自己脸上的应该是一副肉食或杂食动物面具,那就顺着这个身份来表演吧。
四人站定行礼后,表演开始。
向儒直接大步向后退去,蹲在舞台边缘,面露阴冷神情,微微低垂着脑袋死死盯着另外三人,一副伺机而动姿态。
兔羊牛三人分别从身后的纸箱中取出一把草,在身前铺成一垛草堆,牛头从怀中取出个小瓶子,煞有其事将不知名粉末洒在草堆上,三人也不理会远处的向儒,低头大口嚼食起来。
向儒强忍眼角的抽动,心想自己的队友们为了表演效果还真敬业,身体上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动作。
取出的草并不多,三人很快吃完,还剩了薄薄一层在面前的地上。他们一副吃饱的神态,心满意足躺在地上,准备入眠。
“这……是在给我创造表演的机会?不对,我现在冲上去的话这场表演岂不是太简短了,这个睡觉的场景应该是他们原本就有的剧本,我还是继续观望好了。”
向儒依然紧绷身子,维持着自己设定的“猎手”角色。
没过半分钟,三人便悠然齐齐伸着懒腰,又各自取出一些草料堆在一起,待牛头添加调料后,再次大快朵颐。
这次的草堆似乎小了一些,牛头把最后一层也塞入口中,看起来只是勉强够吃。
而后三人又是躺在地上,开始睡觉,不过向儒看见兔面悄悄在身后给自己打了个手势,似乎是要自己登场。
正好向儒一直纹丝不动也有点绷不住了,但如果现在就开始捕食行动的话,表演还是太过简单,于是向儒低伏身子,蹑手蹑脚朝“猎物”们走去。
三人睡得很安稳,丝毫没有感知到危险正临。
“猎手”蹲在兔面身旁,低头嗅了嗅,端详片刻欲要探出爪子,却又收回,转向另外两人。
分别用充满欲望的眼神打量一番过后,向儒带着一抹可惜的神色,缓缓向后退回原先所处的舞台边缘。
而后又是三次起床、吃草、睡觉、向儒观察、后退……只不过三人的草堆越来越小,牛头的调味料也已经用完。
第六天到来,三人醒来后不再伸懒腰,而是急不可耐地搜刮各自箱子里还剩余的食物,可惜,他们加起来也只不过凑出份拳头大小的草窝窝,不及第一天牛头一人食量的三分之一。
牛头将其分了分,三人吃完还不忘舔舔纸箱,眼巴巴望着空空如也的箱子,摸着肚皮沉沉睡去。
向儒摸索过来,例行“检查”一番过后,将他们装草料的纸箱子轻轻拖走,退回边缘。
第七天,动物们因为消失的纸箱子,开始相互猜忌,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用警惕的眼神互相凝视着入睡。
第八天,牛头开始狂躁不安,愤怒地挥拳将羊面打倒在地,逼求草料无果,见兔面也畏惧地缩成一团,只得愤愤睡去。
次日,牛头再也忍受不了饥饿,将饿得身体虚浮的羊面几腿踹死,随后背对观众,撕下一片‘羊肉’,就着‘羊血’,大口咀嚼。
很快吃饱喝足,牛头提着一块肉,扔给一旁瑟瑟发抖的兔面,便开始满足地睡觉。
兔面哪敢吃这玩意,把肉踢得远远的,缩成一团。慌乱中不小心把‘血’染上了脸,而后呆呆地望着‘血肉模糊’的羊面。
入夜,向儒不再只是打量猎物,在兔面呆滞的目光中,他拖走了还有不少肉的羊面。拖到自己的领地,试了一口尝不出任何味道后,同样大快朵颐起来。
第十天,牛头醒来发现羊肉不翼而飞,看着脸上有血迹的兔面,愤怒地将她也两下踹倒,吃起了兔肉。
翌日,发现兔肉也无影无踪的牛头彻底癫狂,吃不上肉的它开始撕咬自己身上的肉……待牛头把自己折磨致死后,向儒一步步走来,将它也拖走……
啪啪啪——
表演结束,校长竟是一改常态,站起身来重重鼓掌,磁性声音响彻操场:“精彩的表演!真是名副其实的压台戏啊!相信同学们都和我一样慧眼如炬,那么我宣布,今天的最佳表演,就是第十八组——兔羊牛人组合!”
啪啪啪啪——
掌声中,向儒却是一愣:兔人羊人牛头人?那我呢?
不及思索太多,校长又接着发话:“那么亲爱的四位优秀表演者,请摘下你们的面具,让同学们都一睹真容吧!”
兔面牛头羊面闻言并无觉得不妥,直接摘下面具。
“?!”向儒无心一瞥,顿时瞳孔紧缩!
兔脸面具下是有着两片精致朱唇的面容,只不过可惜的是——她只有这两片朱唇。
同样,牛头面具下是一张有些干裂的厚唇大口,而羊面下的脸则只有一副扁平薄唇。
咕咚。
向儒情不自禁咽下一口唾沫,看着正摘下面具围拢而来的嘴唇脸们,他不由觉得就连先前最阴冷的蛇脸面具都显得那么亲切。
见所有人都将嘴唇对着自己,仿佛他们的眼睛长在口中一般,向儒也不得不举起右手,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