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稳重的小大人愣是对着空气骂了半个小时,然后顺手把酒开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被重庆话给骂得没种了的小森也终于学乖,生生从话包子变成了小怂包:俗话说的好,沉默是金。
……
唐铭沚很少发脾气,但性子一上来也很难收住,他可是用了一上午的大好光阴才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不过,他冷静下来后更可怕。
“嗯,忠叔走了,我是不是可以退学了?”
小森依旧没吭声,它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它只要开口说话,主人必怼死自己。
对面那栋高楼上椅着栏杆喝冰红茶的大叔手没放稳,大半瓶饮料全洒地上了。
大叔站在天台上,一拳轰下去,直接把人家的地砖轰碎了,嘴上还碎碎念念的:“我特么养了个什么混小子出来?”
他从昨天晚上唐铭沚出事一直守到现在,唐铭沚的反应简直不要太颠覆他的三观。
“算了,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笙印吧。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在我屋里找到走向另一条路的东西……”
“如果是天意,我再回来教这混小子。”
中年大叔黑瞳有神,在他披上刚才随手放在身边的黑袍后,原本的地中海倏地变为了张扬的白发。一阵凛天的气势欲向四周扩散,但又立马被他收了回来。
……
中午,在炽热的太阳的无情照耀下,街道上的行人愈加稀稀拉拉。黑暗,几乎少得可怜。
但有太阳的地方,总会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阴影。
一条背光的街道上,一个推着卖凉糕、凉虾、冰粉小车的年轻男子揩了一把汗珠,但他的额头依旧在不断向外冒汗,他又把手往脏兮兮的牛仔裤上擦拭汗水,然后高声吆喝——“冰粉、凉糕、凉虾,清凉酷夏了哟!快来买,快来买,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哟!”
这时,一个蛋糕店的老板娘端着一杯凉白开走了过来,盯着那男子问:“凉糕多少钱?贵了我不买的,反正家里还有点冰糕。”
“嘿嘿,不贵不贵,就5块。”年轻男子见有人想买凉糕就停了下来,他不推车时,直着身子,看起来倒像个要读硕的大学生。
谁料老板娘摆了摆手,那双专门画了的眉毛一皱,她开口:“大家都卖的5元,我图不到便宜,不要。”
年轻男子立马急了:“好说好说,4块5嘛,你要不要?”
“4元!”老板娘马上定了理想价。
那卖凉糕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她盛了一大块凉糕,因为吃了点亏,嘴上不肯饶人:“也是服了你们这些婆娘,一块凉糕都要讲价。”
“你个小屁娃,收了钱就走!多那些碎嘴,讨打吗?”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扯过了补给她的钱,然后往蛋糕店走了回去。
老板娘一进店,就把电关了,借着外面炽热耀眼的阳光,她看清了钱上写着的字:
下午2:40,在长月街进行1号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