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怎么了?听声音不太高兴。”叶濛敏锐地关掉灯,走出厕所。
“没,”李靳屿灭了烟,脑袋仰在沙发上,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困乏地揉着眼皮说,“……有点累。”
听声音是真累,松懒的连颗粒感都出来了,几乎颗颗分明,在电话里听着慵懒磁性又性感,叶濛心猿意马起来,“那等会回来,我给你解解压?”
这声儿听着就不对劲,李靳屿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梁运安,若有似无地咳了声。
叶濛知道他是害羞,私底下有点没边儿,但其实正儿八经的人前,他还不太外露,他越这样,叶濛越喜欢逗他,在电话里改变着调戏的语气,“你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吗?嗯?嗯?嗯?”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当时明明说得很含蓄。
“我没说过,你别瞎脑补,”李靳屿不想让梁运安听见,故作冷淡地说,“挂了。”
啪。几乎不等她回答直接就挂了。然后随手把手机丢还给梁运安,弯腰扒了两口泡面。
叶濛挂掉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震起来。
【LJY:真的很想?】
叶濛笑出声,逗他,【濛:嗯啊,怎么办啊?】
【LJY:视频?你看着我,行吗?】
他是真的一本正经在想办法,叶濛忍不住笑得卷进被子里,【濛:宝贝你真的好懂哦。】
【LJY:。。】
紧跟着又追过来一条。
【LJY:到底要不要?】
看他有点急了,叶濛完全想象到他此刻冷着脸害羞的样子,【濛:不要,开玩笑的,我睡啦明天还要起来给奶奶们直播。】
【LJY:直播什么?】
【濛:直播教她们做蛋糕,她们自己也跟着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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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运安从厕所回来,见他刚放下手机,在沙发上坐下,又问:“有什么发现吗?”
李靳屿点了支烟夹在嘴边慢悠悠抽,眼神盯着窗外,他没说话,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么的没想,在走神,耳朵旁还有点微微红晕,好像一副刚被人调戏完的样子,还是自己送上去的。他可能觉得热,松了松胸前两颗衬衫扣,看来是真的被老婆调戏了。梁运安洞若观火,这段婚姻显然是叶濛在主导,他俩虽然实际年龄差不太大,但心理年龄,估计至少五岁以上。
“给你开空调么?”梁运安建议说。
李靳屿一愣,耳朵更红,握着拳头咳了声:“不用。”
梁运安笑笑,“打个赌,你俩第一胎绝对是个女儿。”
李靳屿转头看他,“你还会算命?”
“没,瞎猜的,说起来,你跟叶濛还蛮特别的,”梁运安靠在椅子上拍着大腿,跟他感慨道,“我身边姐弟恋也很多,拿最近的说,我表姐就是姐弟恋,去年刚结婚,我表姐夫比我还他妈小三四岁,才二十三吧,跟我姐差了十来岁,也没你俩给我的感觉像姐弟恋。”
李靳屿弓着背,手肘杵着腿,听他说着,低着头在掸烟灰,浑不在意地勾了下嘴角,“你是想说我幼稚?”
梁运安摇头,觉得不妥帖:“说不上幼稚,你大概看起来比较纯情?可能是叶濛比较成熟理智,衬得你稍显稚嫩。”
梁运安这人聊天真是字斟句酌。
“我可不纯情,”李靳屿仍是低着头,烟蒂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烟灰缸里灭着,苦笑,“我在南方待了五年,那五年我的生活里只有奶奶和一条狗,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我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以这种方式跟你坐在一起了。你再认识到的我,可能就不是这样了,你们只会根据我过去的种种‘行为’进行拼凑,李靳屿,富二代,纨绔子弟,抑郁症,多年前利用记忆宫殿施行诈骗的诈骗犯,还被亲生母亲控告杀人和意图强/奸,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好结局。就算真杀掉我妈也不过分吧?”
梁运安觉得难怪,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男孩把自己封闭了五年,能指望他成熟到哪里去。他有时候看着其实更像二十二三的男孩。不过听到后面他有些咋舌,“你是说,你有动过犯罪的念头?”
“动过,”李靳屿自嘲地一笑,“而且,很多次,差点实施了。”
“叶濛阻止了你”
“她不知道,那次在北京,李凌白的儿子需要输血,我当时在医院外头抽烟,看见对面是我小时候那家最爱吃的豆腐蛋糕店,我就突然想给叶濛带一点回去,想问问她喜不喜欢吃,但是发现,那家店关了,留了个招牌让人眼馋。”
窗外雨已经停了,路面泥泞,偶尔还能听见车轱辘粼粼扎过的声音,天空却干净得像一张黑纸,看不见一颗星星,清淡的月光落在窗台上,一点点顺着风,像小孩的脚步,一点点雀跃地往里头挪。
李靳屿笑着回头,将烟咬在嘴里,仰着脖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抽,喉结尖利地像一把冷冰冰的刀尖,语气也淡下来,掸着烟灰:“我跟她其实经常吵架,不是性格不合,是三观不合,姐姐太正,我是没什么底线的,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身上太多李凌白的‘因子’,是这二十几年受她潜移默化,我有时候非常非常讨厌我自己,但我想改,改不掉,这些东西已经渗进我的骨子里了,比如那次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