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表情,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也差不离了。
他们深知自己绑一块儿也不是祝央的对手, 唯一的倚仗就是魂念牌。
可现在魂念牌被抢走, 那么案板上的鱼就不是祝央了。
对方也端的心思狠辣, 一上来就废了肖师妹一只胳膊, 这隐匿身法竟是闻所未闻, 怎能让他们不惊骇?
两个男修反应也不慢, 见祝央已经抢回魂念牌,迅速的找到了稍微拉平局势的筹码。
其中一个的剑立马抵在千面鬼的脖子上——
“祝师姐,还请把那玉牌交出来。”
谁知祝央看都不看他们三人, 倒是对地上的千面鬼道:“疼吗?”
地上的‘祝央’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撒娇道:“疼死了, 你说这些玩意儿是不是人?”
“这么漂亮的美人都踢得下脚, 还有没有王法了?”又闲聊一样问祝央道:“你干嘛不砍她腿?我还以为她用脚踢我你会砍她腿呢。”
“她蹲着呢,姿势不方便。”祝央哄它道:“要她乱动切到上面, 肠子流一地还不是脏了咱们自己的屋子?说实话现在空气里恶臭的血腥味就让我有点受不了。”
千面鬼瘪了瘪嘴, 这才点头:“好吧, 你不能让我被欺负了。”
“那当然。”祝央一副猪蹄子骗小姑娘对天发誓的表情:“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呐!”
千面鬼睨了她一眼, 声音甜腻道:“讨厌~~”
她俩这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旁边的人, 那男修的剑又离千面鬼的脖子近了一分。
顶级宗门的内门弟子佩剑自然不是普通货色, 之前一路同行的三道士的武器尚可吹毛断发。
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工艺已经普遍达到了这种地步, 而是这些人修为都不错。
长期用剑气滋养, 形影不离十几年甚至数十年,自然是凡铁无法相比的。
所以他这往前挪的一下,千面鬼的脖子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流了出来。
他们也是肯定了这冒牌货对祝师姐本人的重要性,不过对方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并非无畏赴死,而是全部觉得他们是威胁,甚至近在咫尺的剑也不在眼里。
这让他们的庆幸还没有凝实就摇摇欲坠,只有不断催眠自己,这是祝师姐的攻心之计,她一向擅长此道。
一人用剑抵着千面鬼,另外一人则把肖师妹拉过来,施了法咒暂时止住她的血。
此时地上的鲜红其实已经很狰狞的一大滩,因刚刚就躺在那只手臂下面,千面鬼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看上去很是狼狈。
确实,千面鬼被脖子上的疼痛拉回注意力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衣服上的血迹。
她嫌弃的‘啧’了一声:“行了,先锤扁他们让我去洗个澡,这感觉跟浇了SHI一样难受。”
女修本就断了一只臂膀,脸疼得煞白,心里又恨又怒又慌又乱。
这会儿在地上这贱人嘴里,竟然还被如此奚落,那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好像她的断肢之痛还比不上对方沾染一点秽物重要一般。
不,那贱人就是把她当做秽物了。
思及此女修顿时就疯了,抬腿就要往千面鬼脸上踩,被一旁的男修拉住——
“你疯了?给我消停点。”
现在的处境对他们来说并不妙,如果地上这个冒牌货在祝师姐眼里没有足够的重量,那么他们三个很可能走不出这里。
这会儿并不是以往在宗门里,弟子之间闹了口角动了手,最后始终会有长辈兜底的时候了,那家伙叛逃到现在眼睛也不眨的残害同门,如果再不清楚现在的定位的话,那么他们三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一个制住了女修,另一个挟持着千面鬼的男修开口问祝央道:“祝师姐,一别两个月修为更精湛了,让人佩服。”
“先前听说您一人击杀云毒老母,我们还以为您只是撞到了好运,现在看来,并没有侥幸在里面。”
“只不过,我想问问,您那浑身变得漆黑的隐匿技能,还有面前这个与你一般无二的替身,这些都不是宗门内的任何一样本事吧?”
“我不信您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将一样心的本事用得如此炉火纯青,难不成早在没离开宗门之前,您就修行邪法了?”
祝央看了眼那男修,他是刚刚掌握魂念牌的人,应该在三人中最有话语权。
接着她就笑了,慢悠悠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看你一脸聪明样,不想也是抓不到要领的蠢货。行吧,那我就用直白点的方式跟你们沟通。”
她指了指地上的千面鬼:“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乖乖放开它,我一会儿拷问你们的时候下手轻点。”
“第二,抱着你们自以为的筹码洋洋得意,我保证今晚让你们终身难忘。”
她这话说完,逍遥门的弟子还没有反应,千面鬼那里先不耐烦了——
“跟他们瞎逼逼这么多干嘛?你怕不是忘了山鸡精做饭的时候被你收进去的,锅上还烧着东西呢,别耽搁晚饭。”
说着就自己的脖子就往那剑上一撞,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