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栋楼买下来多少钱。”祝央长腿一翘:“说吧,现在这里生意你也看到了,租用的场地就是这点麻烦,一旦经营好了就面临房东坐地起价的风险,更有甚至经营成果被摘走的。”
“看来我是得开除当初办事不利的人了,呵!一小破公寓居然让我用租的,穷酸惯了不会办事。”
游戏:“……”
接着不耐烦的催有些目瞪口呆的房东道:“行了,价钱随你开。”
房东立马合拢嘴巴:“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祝小姐,我这楼是不卖的。”
这人反应也快,立马做出一副不好割舍的为难表情:“不是我看你们生意好想上门分杯羹,再说了也没有拿租住房商用的道理啊?要别的地方咱重新商量合同也就是了,实在是这栋楼——”
她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干脆掏出手绢来擦了擦眼角:“实在是这楼还是我爸当年修的,那时候不少来这里投生的老乡一辈子租住在这儿,生老病死都在这楼里,我爸去后也谨记他的嘱咐没拿这地赚钱,就想着帮帮外地老乡,实在是不能卖啊。”
祝央笑笑:“所以你的帮助就是十五家外地人客死异乡?”
房东猛地抬头,看着祝央的笑容,里面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有种仿佛看死人的冷漠,让她突然背后一麻。
她惊慌的看了看旁边的男人,男人眉头一皱,瞪了她一眼。
房东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道:“这,这都是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我想也是。”祝央道:“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不过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想得开了。”
“就比如谁出去玩发生了车祸,难免会迁怒叫他出去的人。据我所知好像有好几户人死前都有搬离的意思,是房东太太您‘好心’挽留,并且主动减免房租对方才继续住在这儿的。”
“现在人家死了,虽说怪罪本来抱有善意的人不厚道吧,可谁叫意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呢?”
说着房东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样。
房东心里又慌又恐,情绪不稳道:“谁说的?太没道理了,我不相信这世上谁能说这么不知好歹的话,让他出来和我对峙。”
看来这人也是深谙争辩之道,立马就想占据道德制高点。
可惜——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我说的。”
接着房东回头,看到一个老太太端着茶水走进来,全程眼睛瞪着她,其中一只有眼疾的红色眼睛,让人看过去就像魂在被搅动一样,越发让人惊恐不宁。
可即使没那只吓人的眼睛,房东太太此刻也已经浑身开始发抖,她作为一直以来的出面人今天是必须得到场的,本来就怕,仗着男人也在好歹勉强不怯场。
可真见到曾经生前打过照面,现在已经变成厉鬼的亡魂,即便知道他们办事不透风,房东照样在这诡异指责的气氛中脸色刷白,冷汗直流。
男人的神经也在老太进来那刻绷紧了,跟人感觉随时可能跳起来动手或者夺门而逃。
但好在老太并没有别的反应,反倒是还给他们换了冷掉的茶。
接着又对房东太太道:“周太太,当初要不是你说小刚幼儿园学费可惜,房租念在咱们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减半,让咱们住过这半年再回去,咱们一家也不会死这儿了。”
“我们俩老的魂魄回不了乡就算了,我家小刚,可怜的小刚啊,他才不到五岁。”
这话听上去任谁都会道一声不知好歹了,可房东太太却满脸惊恐的摆手,因老太就站在面前,也不敢起身。
只一个劲道:“不关我的事,我不想的,不关我的事。”
老太脸上的怨恨却突然一收,露出和蔼的微笑,口风也顿时跳跃到另一个极端:“其实我也知道,老太婆怨归怨,但也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是?房东太太您放心,我就是叨叨嘴,您听过就忘了吧。”
房东太太或许不明所以,但在同行的男人听来,这话才是最诡异的。
什么叫‘不能不讲道理’?这群鬼怪可是无差别杀人的厉鬼,这句话的逻辑本身才是跟他们存在相悖的地方。
只是男人来不及琢磨便突然回头,伸爪如闪电的往旁处一抓,接着手里就抓住一个拿着刀对着他的手腕。
男人眼神如鹰般瞪过来,竟看到的是一个小孩儿,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叔叔你抓我干嘛?”
“你干什么?”男人沉声问。
“我给老板削苹果啊。”
众人这才看到他一手拿着一颗削了一半的苹果,被抓住那只拿刀的手,里面拿的也是个又剥又脆的水果刀,根本没啥杀伤力。
男人一噎,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用玩味的语气道:“这位先生好像很紧张啊。”
“难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我大门贴的标语吗?”
当然看见了,最醒目的地方就标示着——本公司保证任何进楼人员的人身安全。
“小公司不成气候,每天来来去去人流量也不少于千人吧?这么多人都放心大胆,连着二十多天无一例意外,这先生从进来开始紧绷成这样,也是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