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货场里人声鼎沸,两千个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搬运砖头。
这些砖头都是北货场囤积的建材,从南到北在院子里堆了两万多个立方。砖头从辐射区的建筑中拆下来,工人们将上面的水泥灰敲打一下就变成了二次建材。砖块的颜色各异,不同品相价格也不一样。
一个少年抱着几块砖飞跑起来,他将砖头放下又调头去捡。
“阿亮,你慢点啊!”组长将他拦住了:“这一块砖头比一斤萝卜还贵,你要是磕坏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手里有力道!”少年嬉笑着。
他刚一转过头来,发现路边上来了七八辆吉普车。
“组长,有军警呢!”少年犹豫了一下,赶紧将手里的砖头丢掉。他顾不得砖块碎掉,逃也似地跑到一边去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干活的人如同见到魔鬼一样。
吉普车喷着黑烟没有刹车的意思,加快速度冲进了货场的院子里。吉普车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停了下来,十几个军警提着枪从车上跳了下来。
管家吓得双手直抖,哆哆嗦嗦地问萧辉:“萧老板,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军警?”
“货场以前有军警上门吗?”
“没有啊?从来没有来过!”管家六神无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军警到公司,而且一来就是这个阵仗。
萧辉也没有想到会有军警上门,猜想也许是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他沉住气装着无事走到前面,朝着领头的队长拱了拱手:“这位军爷,请问到北货场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老板呢?”肩上两颗星的队长扯了扯大檐帽,看着满场两千多工人语气十分不友好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工人?”
“老板?老板在呢!”萧辉苦笑着,现在夜枫不在只有朱立春在。
“秦江,去把朱老板叫出来,这位军爷有事找他。”
现场的工人都停了下来,胆子大的站在原地,胆子小的躲得远远的。
萧辉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北区的警察署不是好惹的。上一次工人们找陈扒皮讨工钱,贫民中有不少人家人被直接打死。
车上的军警全都下来了,手里端着枪围着吉普车站成了一圈。他们脸上透着凶狠,怒气冲冲地看着人群。
秦江很快就把朱立春带了出来。
“蔡队长,您怎么有空来我公司啊?”朱立春走在前面,看着满脸横肉的队长恭维地点头打招呼。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听五区的保长说你们这里打了一晚上?”蔡队长个子瘦瘦的,红铜色的脸膛上透出一股狠辣。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货场的人群,最后停在了朱立春乌青的脸膛上。
朱立春尴尬地笑了笑,回头看见秦江满脸杀气只好应付道:“没事,就是几个抢匪来抢物资,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萧辉一直站在他身边,两只眼睛盯着朱立春:“对的军爷,就是几个抢匪来抢物资。”
“抢匪?你见过几百人的抢匪吗?什么抢匪敢打你们的主意?”蔡队长根本不相信,指着朱立春训斥:“在我北区的管辖范围内你最好老实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我们不存在吗?马上叫你们大老板出来跟我们去接受调查,昨天晚上都有那些人参与,全部给我带出来。”
“蔡队长,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萧辉走到前面低声说道。
“我跟你熟吗?”蔡队长瞪了他一眼:“这是治安问题,你少跟我来这套。”
“蔡队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大老板早就离开了...”萧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如实相告:“现在公司是我和朱老板在管理,如果要调查我跟你们走吧。”
蔡队长疑惑地看着他:“你们大老板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公司已经交出来了,他只是年底出来分红。”
“你能做主?”
“我可以做主!”萧辉硬着头皮回道。
江湖帮派打架斗殴之事常有,劫匪半夜打家劫舍也是常事。但今天警察署的人不问劫匪是谁,反而要带走公司的人。
“保镖队长是谁,昨天晚上值班的保镖在哪里?所有人自己出来,跟我们回警察署!”
萧辉不敢反抗,只好叫上陈海:“昨天晚上值班的二十个人,都叫上跟我们一起走吧!”
秦江明白过来推出几个人:“你们昨天晚上值班的,跟着蔡队长回去调查吧!”
萧辉和陈海等人以次上了车。
蔡队长钻进自己的驾驶室,六辆吉普车冲出了货场的大门。
“你们继续装货,吃完中饭赶紧出发!”秦江交代了一句,留下几个负责人在现场。他知道这事几句话说不清楚,骑着自行车去保洁公司找夜枫商量。
现场的工人又回到了岗位上,三百多三轮车再次继续装货。
夜枫刚睡了两三个小时,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秦江摇醒了:“夜枫,货场出事了,警察署的人把萧辉带走了…”
“萧辉怎么了?”夜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不知道啊,说我们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把人带走去调查了。”秦江显得很急。
“你们怎么说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