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的长官叫做增弄,年过五旬,曾是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
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曾弄系外国侨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
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
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做曾头市正副教头。
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俨然是当地一霸,无人敢惹。
因而才对贾瑞这般嚣张。
贾瑞不过是个小角色,小商贾,虽然和扈成认识,和史文恭也能攀上交情,到底和曾家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是曾索陪着略说了几句话便去了,只由史文恭、扈成二人陪着贾瑞武松说话。
贾瑞便忍不住问道:“扈大哥,你却是让我好找!怎的又到了曾头市了?”
扈成长叹一声道:“你却不知,那祝家庄到底还是和梁山泊的草寇动起手来了。
梁山草寇出了几千兵马来打祝家庄,三娘不听我劝……”
贾瑞道:“扈家庄的遭遇我尽知道了,只是不知哥哥走脱后如何到了这里。”
扈成道:“连祝家庄那样的大庄户都抵不住梁山草寇,我扈家庄又被劫掠一空,我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只得一路胡走,这日走到了曾头市已是身无分文。
好在有大公子曾涂收留,又听说我是被梁山迫害才沦落至此,便让我留下也做个教师,说日后定然会打上梁山去剿灭这伙贼寇。
因而我便留在了曾头市。却不知三娘她现在何处啊?”
贾瑞只得含糊着说道:“大哥放心吧,三娘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啊,对了,我已经和三娘结为夫妻了,因没有哥哥的下落,也没有知会一声,还望哥哥恕罪。”
扈成听贾瑞还不肯说出扈三娘在哪里便猜得是有些难言之隐。
听二人已经结了亲了一时又是百感交集,苦笑道:
“如今我们扈家已经家破人亡了,你还对她如此痴情,我这当哥哥的还能说什么?
早知有今日,我又何必阻挠你们两个呢?
罢罢罢,不说这个了。贤弟,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好汉是谁呢?”
贾瑞笑着拍了拍武松肩膀道:“这个是我的兄弟,叫吴小二,我看他会些功夫,便常常带着他出门。小二,还不见过两位哥哥?”
武松这才站起来拱拱手:“小二见过两位哥哥。”
二人忙起身还礼,史文恭说道:“这位小二哥好身手,好体魄啊,竟然能以一敌十不落下风!”
武松呵呵一笑说道:“不过是身上有把子力气,胡乱挥几拳罢了。”
贾瑞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因说道:“史教师,我和卢大哥是兄弟相称呼的,我叫你一声史二哥可使得吗?”
史文恭道:“我和师兄情同手足,他的兄弟自然是我的兄弟!”
贾瑞蹙眉道:“那二哥请恕我直言,你是有一身盖世的本事的,为何要在这小小的曾头市当一个教头?”
一句话正说中了史文恭的痛处。
史文恭不禁心里暗骂这小子是不是傻,谁有好前程愿意来当教师?
可头一次见面又不好翻脸,只得说道:“曾长官对史某有知遇之恩,推辞不得,因在他这里暂时容身。”
贾瑞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方才我在寨外,正好碰着那个三公子曾索回来。
他一眼就相中了我那匹马,张口就要强买。
我不允,他就说我是梁山细作,就要来抢我的,这才动起手来了。
这种人品……岂不是白瞎了史二哥这一身好本事吗?”
史文恭听了这话心中更不乐了,心道我在这里怎么也是个教头,曾头市也有上万的兵马,若是哪天真的平了梁山草寇,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混个一官半职的干干。
不做这个,难道和这个吴小二一样,空有一身功夫,给你这个商贾当个长随鞍前马后的伺候?
话不投机半句多,见贾瑞这么不会聊天,史文恭略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去了。
屋内就只剩下了贾瑞武松和扈成三人。
贾瑞这才说道:“哥哥,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太意外,现在三娘就在梁山上!”
不吃惊是不可能的,扈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有些话本不该说的,可现在我和三娘成了亲,大哥自然也都是一家人了,我便如实和你说了。
只是这些话大哥知道就好,切勿再同别人讲了,要紧,要紧!”
贾瑞便把当初跟扈三娘说的话又同扈成说了一回,同时也将二龙山上的人都已经上梁山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当然,话里话外各种暗示引导,扈家庄的惨案并不是整个梁山的锅,而是宋江、李逵等一小撮人和扈家庄的私人矛盾。
扈成楞了半天也没反应过味来,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贾瑞居然是个朝廷鹰犬兼土匪头子?
为了给扈太公报仇,贾瑞要吞并梁山泊,让宋江李逵等人生不如死?
贾瑞也不再多解释,而是问道:“扈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