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在一旁道:“这般快吗?可还有时间逃?”
戴宗道:“兄弟吃了一惊,先去稳住众做公的在城隍庙等候。如今我特来先报知哥哥,却是怎地好?哥哥脸上有金印,出得城,哪里能逃?”
宋江更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可逃得掉吗?”
宋江听罢,搔头不知痒处,只叫得苦:“我今番必是死也!”
戴宗道:“我教仁兄一着解手,未知如何?如今小弟不敢耽搁,回去便和人来捉你。
哥哥可披乱了头发,把尿屎泼在地上,就倒在里面,诈作风魔。
我和众人来时,你便口里胡言乱语,只做失心风便好,我自去替你回复知府。”
宋江道:“感谢贤弟指教,万望维持则个。”
戴宗急忙忙的去了,贾瑞便催促道:“哥哥还不快些!不然可来不及了!我帮你!”
说着便一把将宋江头上的发髻扯散了,又胡乱在上面揉搓两把。
宋江索性也将衣服揉皱撕烂,在地上滚了两圈。
贾瑞看了一回说道:“还是不像真疯,到底方才戴宗哥哥说得在理,身上有点屎尿才像!”
宋江也顾不得了,果然拎过来恭桶泼洒在地上,忍着恶心就在屎尿里滚了两圈。
贾瑞本来是想让宋江多装两天疯受罪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抓人了,也只能趁着现在多糟践糟践宋江了。
宋江干呕两声又问道:“兄弟看我这回像真疯吗?”
“怎么还是不太像呢?”
贾瑞往后退了两步捂着鼻子端详了一会儿叫到:“我知道了!
疯子是不知道廉耻的,公明哥哥块把裤子脱了!如此一来人家一看便知道你是个疯子了!”
宋江脸上便有些为难:“必须得如此吗?”
贾瑞叹了口气道:“都怪哥哥这张脸长得太睿智了,若不这样只怕蒙混不过去啊!
哥哥也是在衙门里干过押司的,你想想,那些做公的人有几个是好骗的?”
宋江听得此话有理,咬咬牙终于脱下了裤子鞋袜。
第一次看到两寸钉的真实模样贾瑞实在忍不住,终于哈哈笑了出来。
宋江脸上有些愠色,可想想保命要紧,索性又光着腚在屎尿里滚了两圈问道:“这回可像了?”
贾瑞绕着宋江看了两圈嘴里叨咕着:“光着屁股披头散发一身屎尿,确实有些像疯子了。
还有什么是正常人干不出来的事呢……”
冥思苦想了一回突然一拍巴掌:“哎嗨嗨!有了,你吃屎啊!正常人谁会吃屎?”
宋江面楼难色:“这……也忒恶心点了,如何下咽呐……”
贾瑞道:“哥哥现在自然不必吃,一会儿上了公堂再吃也不晚。
你嫌恶心,可以自己拉再自己吃啊,总比吃别人拉的好一些……”
宋江叹了口气道:“到底是贤弟聪明……罢了,哥哥见机行事吧!”
正说着,却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贾瑞忙闪身躲了出去,正和戴宗打了个照面,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贾瑞做出一个ok的手势。
戴宗进来,只见抄写房里屎尿满地,宋江披头散发的光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领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与我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杀你这般鸟人!”
几个做公的不禁都用手掩住了口鼻,一脸嫌弃:“原来是个失心风的汉子,我们拿他去何用?”
一个撇了宋江一眼冷笑道:“你这比太监强点有限的事物,只怕玉帝的女儿看不上你!”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戴宗只得也跟着干笑了两声,同时又佩服宋江为了装疯竟然连裤子都脱了,果然是条好汉!
这要是再蒙混不过去就没办法了。
因说道:“说得是。我们且去回话,要拿时再来。”
说着便带着人去了。
贾瑞才转回来长出一口气道:“这些做公的是信了,却不知那蔡九知府能不能骗得过了。
哥哥可不敢大意,还得再委屈委屈才好。”
“我省得!贤弟你且先回避吧……”
贾瑞答应一声又叮嘱了两句便出了牢城营。
却说戴宗带着几个公人来到州衙回复知府道:
“原来这宋江是个失心风的人。尿屎秽污全不顾,口里胡言乱语,浑身臭粪不可当,因此不敢拿来。”
蔡九知府正待要问缘故时,黄文炳早在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对知府道:
“休信这话。本人作的诗词,写的笔迹,不是有风症的人,其中有诈。好歹只顾拿来。便
走不动,扛也扛将来。”
蔡九知府道:“通判说得是。”
便发落戴宗:“你们不拣怎地,只与我拿得来。”
戴宗心里叫苦,只得带着公人又去了。
却有个差役进来对黄文炳道:“黄通判,外面有个年轻官人找你。”
黄文炳听了不敢怠慢,忙出了衙门,果然是贾瑞在外头等他。
“黄兄,那件案子如何了?”贾瑞将黄文炳拉到无人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