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瑞说出自己的雅号两米多的武大郎大脸一红说道:“正是区区在下……”
贾瑞很想问问武大郎,生得这么高大威猛怎么就叫三寸钉了?
可总不好头一回见面就问这些,因揉着脑袋说道:“罢了,咱们今天就算不打不相识了。”
潘金莲道:“还请贾公子往寒舍里略歇歇,让拙夫去请个郎中来给公子诊看诊看,到底打坏了没有?”
贾瑞本想拒绝的,不过是脑袋上挨了一棒子,能有什么大事?
可看看潘金莲这么关切的看着自己还是言不由衷的说道:
“那就有劳大哥和大嫂了……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头发昏了,能不能扶我一把……”
不等潘金莲上前,武大郎已经一把抓住了贾瑞的小胳膊:“我来!”
贾瑞觉得胳膊好像被一柄铁钳牢牢夹住了,哎哟一声:
“胳膊断了,胳膊断了……武大哥,轻点!有话好说!”
潘金莲看不过去了,上去锤了武大郎一拳嗔道:
“有你这么搀扶人的?一点子用都没有!还不快去请水井街的李郎中来!”
说着搀扶起贾瑞的另一只胳膊。
武大这才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大手挠着脑袋给给给的笑道:
“是了,公子是斯文人,是我用力大了些,我这就去请郎中!”
于是迈开两条大长腿飞也似地去了。
贾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将半个身子都挨在潘金莲的身上跟着进了屋。
武大郎的房子是临街的一幢二层小木楼,一进门是客厅兼餐厅,里头是超级大的厨房,用来蒸炊饼用的。二楼则是两间卧室。
贾瑞不由得感慨:卖炊饼的都能住二层小楼,看来生意不错呀!
金莲扶着贾瑞在椅子上坐了,一面查看贾瑞的额头一面说道:“公子这会子觉得如何?还晕不晕?”
贾瑞揉着脑袋上的大包说道:“略好些了。”
金莲松了一口气说道:“公子稍坐,奴家给您倒茶来。”
说着扭着腰往厨房里去了。
不一时果然端了一盏茶来递给贾瑞说道:“桑户蓬枢并无好茶,公子略润润喉咙罢了。”
贾瑞称谢接了茶吃了一口,暗叹潘金莲还挺实在,果然不是什么好茶。
因放下茶盏问道:“娘子和大哥怕不是阳谷县本地人士吧?我听你们口音多少和阳谷县人有些不同。”
金莲一笑答道:“公子说的不差,我夫家本是清河县人,三个月前才搬到阳谷县来的。”
贾瑞点了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金莲也问道:“贾公子是来阳谷县探亲访友,还是路过?”
贾瑞叹了口气编道:“实不相瞒小可本是大名府殷实家庭的人,只是家中人丁不旺,父母早亡,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孤鬼了。
前段时间家里又遭了火灾,家中资财付之一炬。
我本想往应天府去投靠亲戚,奈何寻了个空,他们早已搬走了,故而流落至此。”
金莲听了叹道:“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人。”
贾瑞听了便说道:“也?我看大嫂这日子也颇过得啊!
哦,我知道了,定然是大嫂如花似玉的人嫁了武大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故而觉得命苦了!”
潘金莲听了这话不觉红了脸小声说道:“公子说笑了。”
贾瑞也觉得有些唐突了,便又岔话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金莲道:“公子请讲。”
贾瑞道:“我听说武大哥有个绰号叫‘三寸丁谷树皮’,今日一见才知道武大哥生得如此威猛,何来三寸钉之说?”
“这……”金莲听了这话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正这会子,门外脚步声通通通的想起,武大郎迈着大长腿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郎中。
“公子觉得如何了?郎中快给贾公子看看,可有妨碍吗?”
武大郎把郎中一把拽了进来说道。
贾瑞忙将差点摔倒的郎中扶住了说道:
“多谢武大哥,小弟已经没有大妨碍了。就不用麻烦郎中了。”
武大郎道:“这怎么使得?方才不是说头晕来着?快看看!”
贾瑞推辞不得只得让郎中看了看头上的大包又号了脉像。
郎中诊了一回说道:“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这头上也不过是碰了一下,无需药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武大郎也松了一口气。
贾瑞便解了荷包要拿银子会诊金给郎中,武大忙一把拦住了说道:
“这怎么使得?本来就是我家娘子失手伤了公子,岂敢再让公子坏钞?万万使不得!”
说着不由分说拿了一串钱给了郎中。
武大郎为人实在却不善辞令,一副憨头憨脑的样子。
略说了几句话,贾瑞便说道:“武大哥,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武大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蒲扇般的大手geigei笑了起来。
又说了些话贾瑞便拱手道:“今日叨扰半日了,我也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