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放光,“先生,你真是能常人所不能忍,还能安贫乐道,是个奇人!”
胡子拉碴的男人笑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监狱坐牢了,我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丁蟹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问道:“丁先生,我问一下,我很好奇呀,你究竟是做什么的,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这人笑着说道:“丁先生你就别打听了,你不会屑于与我们这些为伍的,不过,我是冤枉的。”
丁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些诧异,“你是冤枉的,那岂不是和我一样?”
这人摇了摇头,“我说我是冤枉的,你可能不信,我是一个卦师,最忌讳做坏事!”
“卦师,那不就是算命的么。”丁蟹直截了当的说道,男人摇了摇头说道:“算命的是算命的,卦师是卦师,我学的是梅花易数,卜的是吉凶祸福,可是,算天算地难算己。”
“我也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亲人出卖锒铛入狱,做卦师天人五衰,鳏寡孤独穷,总要占其中几样,而我就比较倒霉,占了其中四样。”
“谁跟我接触都没什么好下场,唯一一个跟我比较好的女儿也早早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算卦呢?”
这人摇摇头说道:“世间事不可违,求之不得,也无能为力,上天把有些事都安排好了,而我正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帮人太多从而遭到天谴,因而锒铛入狱,也是我命该有此一劫。”
丁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发光。
“你看看我,看看我,你说我鸿星高照,看看我的面相。”
这人看完了丁蟹的手相,应着丁蟹的要求看看他的面相,摇了摇头,“丁先生,你七岁丧父,中年丧妻。”
“我没有丧妻!”丁蟹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人摇摇头说道:“当然是丧妻,我不会算错,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你是说那个婆娘?”
这人摇了摇头说道:“你看你先克父,再克妻,之后还会克子。”
“我会克我儿子?不可能啊,我这个人天生善良怎么会克儿子?”丁蟹虽然嘴上强硬,可是心中已经信了七分。
“你命中有七劫,若有人挡灾,那就是平安无事,毫发无损,若无人挡灾,那你就要自己受了。”
“命中有七劫,我怎么没感觉啊?”
这人瞧了瞧自己餐盘里的稀粥,他看着丁蟹说道:“你七岁,你父亲被人追债,死于路中,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知道这些?”丁蟹心中满是狐疑。
这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禁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妻子从你身旁逃离,死在西方。”
“你是说澳岛?”这人越说,丁蟹越相信。
“如我所料,你上一次劫难,应该应在东南方,而且你有杀身之祸?不过有人替你挡了灾,不过你同样有血光之灾!应该在你身上还留点纪念品!”
丁蟹听到这里激动不已,搂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几个枪伤说道:“大师,你说的真是一点儿没错,我身上,你看中了好几枪啊,差点儿就死了,要不是我儿子去台岛救我,我早就没命了。”
“是啊,那次你儿子给你挡了一灾!下次可就难说了!”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请先生教我!”
这人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这人说着,端着餐盘就走。
丁蟹也不拦着,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摇摇头喃喃说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监狱里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奇人。”
“不对,可是他说我福星高照,而且说我会否极泰来,又说我还没倒霉到极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我后面还会再倒霉?”丁蟹思忖着这一切的事情,缓端起餐盘,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丁蟹经常来找这个人聊聊人生。
曾云风站在走廊打电话,对面传来声音,“蟹哥,奎爷已经和你老爸接触上了。”
“好,办得好!”
“蟹哥,你为什么要把奎爷送进去?”
曾云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说,如果一个人只相信人善人欺天不欺这样的话,你说,你应该怎么办呢?”
“蟹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曾云风摇摇头,挂断电话,对于丁蟹这样的人,他没什么恐惧,可是没什么恐惧,并不等于他什么都不怕。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相信天命,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丁蟹从他的纹身就能看出来他自己本人的性格,他胸口纹了一条蛇,一只虎,丁蟹这个人他不任其他人,但是他信命。
所以只有找到一个人专门的能够制住的他的人,要不然这个便宜老爹还不知道得给他惹多少祸。
有这样的便宜老爹,曾云风就是有万贯家财,也得给他败光了。
时不时就给你倒出点儿纰漏来,到时候曾云风就天天葫芦娃救爷爷吧。
而且丁蟹这个人很奇怪,谁对他好谁就倒霉,越是对他好越倒霉。
连曾云风都不得不把算命这种东西强拉到丁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