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和阮梅在开庭之后离开了这里,去到了慈云庵。
奶奶看着曾云风说道:“阿孝啊,你父亲不会真的有事吧?”
曾云风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承担的,就算是过场也要走。”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呀,当初是你让我去跟他说的,现如今,我心中不安的紧啊。”
曾云风摇摇头,“奶奶,有些事情确实是我们欠他们方家的,该还的要还,该认的要认,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情。”
奶奶点点头,“阿孝,你是我们家里最懂事的孩子,可你老爸毕竟是你老爸呀,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些事情你得回护他呀。”
曾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傍晚,在公屋不远的一个公园里,曾云风和阮梅两人散步。
阮梅看着曾云风问道:“阿孝,你是怎么想的?”
曾云风看着远处渐渐快要落下的夕阳,天空中染着一股晕色,他叹了口气说道:“犯错终究是要认得,有些事情,单单是逃避没有用的,也要让世人看到结果才行,真正想至老爸于死地的背后的力量并不是方家,而是整个社会舆论。”
“毕竟,没有谁愿意看到杀人犯可以逍遥法外,法庭上的公平、法律和正义同样需要得到维护,在无法平息众怒之前,老爸的下场不会太好,真正能够让他脱罪的一种途径,那就是时间的洗磨。”
“只有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慢慢地减刑才是最好的结果,而不是想要逃脱法律制裁。”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呀!”
曾云风摇摇头,叹息着说道:“我知道,可是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处,他那套思维逻辑了让他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过错,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罪的,而他做的是可以被同情原谅,就单以这样而论,他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来。”
“可是他毕竟已经50多了,你还想把他送到监牢里去吗?”阮梅仰着脸看着曾云风。
曾云风感叹,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自己做的决定,兄弟们不支持,奶奶不支持,这个妻子同样也不太支持,毕竟没有谁真正的可以六亲不认,甚至是大义灭亲,这样的人显得太无情,太冷漠。
可是丁蟹并没有吸取到教训,曾云风还是怕如果让他脱罪,丁蟹就会认为他自己无罪,还会去纠缠方家,这样的这样事情会发展到最后,没完没了。
双方没有一个能够脱离苦海,反倒是双双都要陷入这种泥潭,反复挣扎,反复厮杀,直到最后可能都没有好结果。
只有让这件事最终定性,让双方都能得到解脱,最后的结果也让大众都能认可。
犯罪的人把该受罚的罪都受了,让受到伤害的人,把该有的心理负担都放下,这一切才有才能有个真正的结果。
玲姐背负这场仇恨十四年,方家背负这场仇恨十四年,又有谁的仇恨,谁的苦怨,是可以轻轻被抹去的。
丁家失去父亲十几年,奶奶失去儿子十几年,同样,这种负担又有谁能够继续承受?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让时间抹去这一切,让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让心灵无处安放的人得到慰藉,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而丁旺蟹、丁益蟹他们想要为丁解脱罪的想法,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赌博,这是在赌丁蟹自己未来的选择就会是究竟会是怎么样。
这场赌博最终的筹码是整个丁家和的整个方家,天平上的两个砝码,最后谁也落不了好。
“你也别太操心了!”曾云风说着,扶着阮梅的肚子说道,“当前能消灭这些纷争的唯有新的生命。”曾云风摸了摸阮梅的肚子说道。
“而这就取决于你!”听到这里,阮梅脸上有些羞涩,脸庞上有些酡红,可是又突然紧张起来,说道:“阿孝,你说我的病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曾云风沉默了,因为他也无法估量,他虽然帮阮梅改善体质,甚至可以说帮她延长寿命。
可是曾云风也无法保证,阮梅她的孩子究竟会不会也得先天性心脏病,而攻破这疾病唯一方法便是医学的基因难题得到解决,可是,这对于现在当前的世界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别想那么多,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老天会做公平的抉择。”阮梅有些苦笑说道,“当年我外婆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世事无常,老天爷有的时候...”阮梅没有继续说下去。
曾云风也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人就是怕在猜疑链中一点一点的往下猜,这种猜测太可怕了。
下一次开庭在一个月后,第三天,曾云风早上刚起,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脸都阴寒下来,整个公屋的楼道里四处用油漆都写着方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欠债不还钱,猪狗不如!”这样的字句。
曾云风脸色沉了沉,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除了丁益蟹不会有其他人能想出这么泼皮无赖的方法方法,甚至有些卑鄙。
这时一个大妈从楼道中走出来,看着自己家的墙上被画的乱七八糟骂骂咧咧说道:“哎呀,这是哪个天杀的呀?惹了高利贷,黑社会都追到这里来了,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
“是啊,也不